薛冰没说话,挥剑斩断一根松枝,松针落了一地。她何尝不知自己在纠结,可“使命”和“承诺”像两块压舱石,让她喘不过气——她甚至想,若是活在现代就好了,没有门派传承的重担,只有朋友间的互相帮忙,哪来这么多两难。
变故发生在第七日清晨。薛冰在后巷练到“紫气绕剑”的招式,丹田的暖火突然翻涌,令牌的紫芒刺得她睁不开眼——原来昨夜华筝来报,说恶人谷探子在断云谷外活动,似在寻找紫衣门旧址,她急于提升武功应对,竟忘了“气随令走,心映紫芒”的口诀,强行催动内力,导致气劲逆行。
剑脱手飞出去,直插岩壁缝里,薛冰捂着胸口跌坐在地,鲜血从嘴角溢出。石破天最先冲过来,手里还攥着没刻完的“静心符”木牌,慌张地想扶她,又怕碰疼她,只能急得直跺脚:“薛姑娘,你疼不疼?程姑娘!程姑娘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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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提着药箱冲过来,指尖飞快地往薛冰穴位扎下解毒针,针尾的银饰晃着光:“气劲逆走,伤及心脉!你是不是还在想门派和冰人馆的事?”她擦去薛冰嘴角的血,声音陡然犀利,“你且告诉我,紫衣门的‘护境’,护的是‘门派的名头’,还是‘活生生的人’?就像我配药,主药是防迷散,辅药是安神草,若把辅药当主药,方子就废了。你的初心是主药,使命是辅药,现在搞反了,可不就‘药性相冲’了?”
薛冰猛地一震,胸口的滞闷竟散了几分。是啊,她忘了,紫衣门创立时,是为了护镇民不受情丝镜戾气所伤,不是为了一个空泛的“重振”名头。她看着掌心的紫令,上面的紫藤花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心里的纠结像被晨雾吹散的云,突然清明了。
“我懂了。”薛冰撑着程灵素的手站起来,“先护冰人馆,先帮大家对抗恶人谷,先守住这满镇的烟火气——这才是‘护境’的初心,也是紫衣门该有的样子,对不对?”
程灵素笑了,递过安神汤:“早该想通了。江湖哪有那么多非此即彼?就像我配药,有时主药不够,辅药也能顶上,关键是‘对症’。你护着身边的人,就是最好的‘重振’。”
两人刚回馆,就看见陆小凤举着碗粥跑过来,碗里还卧着个荷包蛋:“听说你练剑摔了?快喝粥补补!我煮的,比程姑娘的药甜多了——对了,石兄给你刻了个剑鞘,说给你装剑,怕你再把剑摔了。”
石破天从院角跑出来,手里举着个桃木剑鞘,上面刻着株小小的紫藤花,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认真:“剑鞘,护剑,也护你。我看你练剑辛苦,刻了三天。”
薛冰接过剑鞘,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摸了摸腰间的紫令,令牌的温度与剑鞘的木纹相映,心里满是踏实——没有宏大的门派宣言,只有朋友的热粥、石兄的剑鞘、程灵素的银针,这些才是她想护的“江湖”,是比任何心法都重要的“底气”。
傍晚时,乔峰带着丐帮弟子回来,身上沾着点尘土,手里拿着张布防图:“恶人谷在断云谷设了暗哨,想偷袭紫衣门旧址,被我们打退了。不过他们留了张字条,说‘情丝镜藏紫门,紫令映宝钥’,看样子是冲着你的令牌来的。”
薛冰接过字条,上面的字迹与前几日那封匿名信如出一辙。她捏着紫令,突然觉得令牌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分,像是在呼应什么。程灵素凑过来,看着令牌上的紫藤花纹,若有所思:“这花纹,和我师傅留下的《百草经》里记载的‘情丝草’很像,说不定紫令真能找到情丝镜的线索。”
陆小凤摸了摸下巴,眼睛一亮:“那咱们就‘顺藤摸瓜’!乔大哥,你带丐帮弟子盯着断云谷的动静;程姑娘,你研究下《百草经》,看看情丝草和紫令的关联;薛冰,你继续练心法,不过别再‘内耗’了,就按你想的,‘护境’为先;石兄,你帮着刻些带紫令花纹的木牌,分给镇民,说不定能防恶人谷的幻象。”
众人齐声应下,各自忙碌起来。程灵素去药庐翻找《百草经》,石破天蹲在院角,拿着刻刀认真模仿紫令上的花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