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把那两粒药丸递给他,“这是安神丸,先吃了。你爹娘来,不是为了怪你,是为了找你——就像药王谷的药农,丢了采药的篓子,第一时间是找,不是骂篓子不争气。”
“爹,娘……”张无忌的声音发颤,目光落在母亲手里的小袄上,那是他第一次上武当山时穿的,袖口还绣着个小小的“忌”字,“我错了,我不该信阿吉的话,不该害他受伤,不该躲着你们……”
殷素素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摸他的绷带,又怕碰疼他,手悬在半空,眼泪又掉了下来:“傻孩子,娘不怪你,娘只怪自己没跟你一起去。你爹这三天,每天天不亮就往少室山跑,眼睛都没合过几个时辰,夜里总念叨‘无忌要是出事,我怎么对得起他娘’。”
张翠山走到儿子身边,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护腕,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他想起无忌小时候,第一次练武当剑法摔破膝盖,也是这样攥着自己的手,说“爹,我错了,下次一定练好”。那时他告诉儿子,错了不可怕,怕的是不敢面对。“阿吉的伤,丐帮弟子已经在治,你不必过于自责。”他把护腕递回给张无忌,语气软了下来,“但你要记住,遇事躲着,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咱们武当弟子,得有担事的勇气。”
薛冰这时把布包里的蒲公英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我从山上采的,晒干了能清热败火。现代说‘换个心气,先从换件干净衣服开始’,你把这中衣换上,再把护腕收好——等伤好了,咱们一起去丐帮分舵给阿吉道歉,一起查岳不群的假刀作坊,这才是该做的事。”
程灵素从药箱里拿出个瓷瓶,递给张无忌:“这是解软筋散的药,每日两次,温水送服,三天就能好利索。身子是做事的根本,你这胳膊软着,怎么跟嵩山派的人算账?”
张无忌接过瓷瓶,又看了看爹娘憔悴的脸,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捏着阿吉的护腕,想起对方教自己打拳时说的“男子汉,要敢作敢当”,心里的慌渐渐散了。他咬了咬牙,抬头看着众人:“等我伤好,我一定去给阿吉赔罪,一定帮着查清楚岳不群的阴谋,绝不让他用假刀和毒害人!”
客栈里的闷渐渐散了,油灯的光也亮了些。窗外的夜还长,但灯没灭;岳不群的阴谋还在,但身边的人都在。这就是江湖,不是只有刀光剑影的宏大,是普通人的过错与改正,是家人的心疼,是朋友的点醒,是用一碗安神药、一件干净衣、一句“别怕”的暖,把冷和慌都融化的,烟火气的江湖。张无忌摸了摸绷带下的伤口,知道前路还有麻烦,但只要敢面对,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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