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笼了层薄纱,裹着小登科堂的红绸,把廊下挂着的“和合”灯笼映得泛暖。江南的雾带着水汽,沾在慕容九淡粉的裙角,洇出浅淡的痕——她站在堂内,手里攥着裙边,指尖掐得发白。恢复记忆后,慕容家的长辈没给过好脸色,二叔慕容鹤握着折扇的手总带着倨傲,说“黑蜘蛛无家无业,配不上慕容府的门楣”,连她身上这件绣着白蝶的裙,都被说成“太素,丢名门脸面”。
“别慌,有我。”
黑蜘蛛站在她身边,手里攥着块用油纸包着的“桂花酥”——是昨天薛冰教他做的,慕容九小时最爱的点心,酥皮上还印着个歪歪扭扭的“九”字。他的衣袍换了件新的青布衫,是花满楼送的,却仍透着局促,指尖把油纸捏得发皱:“他们说什么,都不算数。你记着,当年你为了帮我挡倭寇,胳膊被刀划得流血,都没怕过;现在不过是几句闲话,咱们一起扛。”
“九妹,你跟我回去!”
慕容鹤的声音从堂外传来,带着江南士族特有的清傲,手里的折扇敲着掌心,扇面上“慕容家徽”的金线在雾里闪着冷光。“左冷禅的侄子昨日还派人送聘礼,一箱东海珍珠,两匹云锦,哪样不比这浪子能给的强?你要是执意跟他,慕容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黑蜘蛛的手猛地握紧,桂花酥的油纸裂开细缝。他抬眼看向慕容鹤,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强不强,不是看聘礼。九妹中蛊疯傻时,左家的人在哪?她夜里哭着喊‘蝴蝶’时,左家的人在哪?现代说‘感情不是利益交换,是危难时的相守’,你们只盯着门第,眼里根本没有九妹的死活!”
这话像针,戳中了慕容九的心事。她往前一步,挡在黑蜘蛛身前,裙摆扫过青石板,带着决绝:“二叔,我不管他有没有珍珠云锦,我只记得,他背着我走了三天三夜,脚底板磨出血泡都没放下我;左家的人只会说‘门当户对’,却从没说过‘会护我周全’。现代陆大哥说‘婚姻是自己的人生契约,不是家族的交易筹码’,我要自己选!”
“说得好!”
陆小凤从堂后走出来,手里晃着酒壶,酒液映着晨光,在红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慕容二叔,别急着动气,我带了‘谈判筹码’,咱们不妨坐下来聊聊。”他拍了拍手,丐帮弟子抬着个木盒走进来,里面放着两卷纸——一卷是左冷禅弟子与慕容府管家的密信,写着“以走私盐船为胁,逼九小姐联姻”;另一卷是东厂的贪腐账本,记录着左家与宦官勾结的证据。
慕容鹤的脸瞬间青了,折扇差点掉在地上。他攥着密信的手发颤,却还嘴硬:“这……这是伪造的!慕容家清清白白,哪来的走私?”
“是不是伪造,问问你家管家就知道。”薛冰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块刚出炉的桂花酥,甜香盖过了雾的冷,“我们丐帮弟子在左冷禅的据点,搜到了他与你家管家交易的盐引,上面还盖着慕容府的私章。现代说‘证据链齐全,抵赖没用’,左冷禅拿这个威胁你,你倒好,转头就拿九姑娘当‘挡箭牌’,这买卖做得可不地道。”
乔峰跟着进来,手里握着柄镶铁的账本,是从慕容府管家房里搜的:“我们已经帮你把盐船走私的证据换了,左冷禅手里的‘把柄’,现在是废纸一张。现代说‘危机公关要抓核心’,你只要不再逼九姑娘,我们还能帮你彻底断了左冷禅的念想——丐帮弟子已经盯着左家的盐仓,他敢再找事,咱们就把他勾结东厂的账本捅到朝堂上去。”
慕容鹤看着密信上的字迹,又瞥了眼黑蜘蛛攥着的桂花酥——那点心的样式,是九妹小时候哭闹着要吃、他嫌“太俗”不许做的。他突然叹了口气,折扇往腰间一插:“罢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定。但慕容家的脸面,得靠你们自己挣,别让江湖人说,我们慕容府的姑娘,嫁了个只会扛货的莽夫。”
黑蜘蛛眼睛亮了,把桂花酥塞进慕容九手里,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会的。以后我护着九妹,也护着慕容府,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薛冰咬着桂花酥笑:“早这样多好!现代说‘解铃还须系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