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普通的客栈掌柜,看来他的武功和当年“抗倭义士”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周淮安看了片刻,没发现异常,又继续低头搬运东西。可他刚把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搬到墙角,突然“不小心”手一松,箱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哪是什么货物,全是细小的沙砾!程灵素眯起眼,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发现木箱底部用红漆画着一个小小的“抗”字,与纸条上的符号纹路相似,显然是一套暗号。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哨声,长短节奏奇特,不像是江湖上常见的联络信号。周淮安的动作猛地一顿,脸色微变,立刻加快速度,将木箱重新盖好,又用泥土将墙角掩盖妥当,随后转身快步走进了客栈的酒窖,反手关上了门。
程灵素待他走远,才悄悄从草料堆后出来,往酒窖方向摸去。路过小昭的房门口时,她看见小昭正站在窗前,手里紧紧攥着颈间的麒麟佩,眉头皱得很紧:“程灵素姐姐,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佩饰很奇怪?刚才那伙西域商人路过时,它突然变热,现在外面吹哨子,它又开始发烫,还隐隐发光,像揣了个小炭炉似的。”
程灵素凑过去,伸手摸了摸麒麟佩,果然能感觉到一丝暖意,而且佩饰表面那道淡红色的纹路又浮现出来,这次比之前更清晰,隐约能看出是个“倭”字,快得像错觉。她心里一动,想起第六卷里石之轩提到的“圣火令与太子府旧物共振”的说法,这麒麟佩怕是与圣火令一样,都藏着不一般的秘密,或许能感应西厂和倭寇的气息:“别声张,这佩饰可能是个‘预警神器’,能帮我们分辨敌人。咱们先别惊动别人,等陆大哥他们商量了再说——现代谍战片里都这么演,关键道具不能轻易暴露,不然会打草惊蛇。”
小昭点点头,赶紧把麒麟佩塞进衣领,贴在皮肤上,那点暖意还在,像一颗小小的火种,在冰冷的夜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
程灵素回到自己房间时,陆小凤和薛冰已经在等着了。她把看到的一切和小昭佩饰的异常一五一十地说了,陆小凤听完,晃着酒壶,若有所思:“这么看来,周淮安是在故意伪装成贪财的掌柜,那些装沙子的木箱,怕是用来迷惑西厂人的幌子,真正的抗倭物资,应该藏在酒窖的墙壁后面。他不告诉邱莫言真相,是怕连累她——现代亲密关系里,这种‘为你好’的隐瞒最伤人,既低估了对方的承受力,又辜负了彼此的信任,难怪邱莫言会生气。”
“那咱们要不要帮他们解开误会?”薛冰啃了一口烤馕,含糊不清地说,“我最见不得好好的一对因为误会闹别扭,现代情感博主都说,沟通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藏着掖着只会让矛盾越来越深,最后不可收拾。”
陆小凤摇摇头,喝了一口酒:“不急。周淮安既然刻意隐瞒,肯定有他的理由,说不定是怕打草惊蛇,毕竟西厂的人还在客栈里盯着。咱们先静观其变,看看他明天会怎么做。而且,雨化田的人既然来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贸然插手,说不定会把小昭也卷进危险里,得不偿失。”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发出“噼啪”的声响,像在诉说着客栈里藏不住的秘密。周淮安在酒窖里对着墙壁发呆,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完整的抗倭令牌;邱莫言在客栈外的破庙里,对着一盏油灯暗自垂泪,剑鞘上的“松竹纹”在灯光下格外清晰;雨化田的手下在客栈的角落里潜伏着,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小昭的麒麟佩还带着点暖意,贴在皮肤上,像在呼应着什么。
这一夜,龙门客栈的灯灭了大半,只剩下几盏还亮着,在冷雨里摇曳不定,像随时会被风吹灭的萤火。
而藏在假面下的初心,藏在墙壁后的秘密,藏在冷雨里的阴谋,才刚刚开始显露冰山一角。
雨未停。
剑未收。
人心,还在迷雾里。
就在这时,客栈外又传来一声哨声,比之前更近了些,紧接着,后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试探着靠近酒窖——西厂的人,显然也盯上了周淮安的秘密。而周淮安放在酒窖墙壁上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