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冷的。
冷得像西门吹雪手里的剑,像他常年独居的雪山孤峰,更像他看向孙秀青时,眼底那层化不开的霜。剑穗上的白绫沾着雪粒,在朔风中抖得像根绷紧的弦,他站在峰顶的悬岩边,剑尖垂向深渊,剑刃凝着的雪光,比崖底的寒雾更刺人。
孙秀青站在三丈外的雪地里,手里捧着个锡制食盒,盒里是刚温好的姜汤,锡壁凝出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雪地上砸出小小的坑。她不敢靠得太近,怕惊扰了他练剑时的专注,更怕撞碎这雪山里连风都透着冷的寂静。
“西门大侠,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吧。”她的声音很轻,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像碎在雪地里的月光,“这是用雪山阳坡的生姜熬的,比寻常姜汤驱寒,你练剑三个时辰了,再硬撑会伤内腑。”
西门吹雪的剑停在半空,剑尖的雪光颤了颤,却没回头。“剑客当绝情,”他的声音比崖底的冰棱还冷,“情暖则剑钝,你该走了。”这已是孙秀青第七次被拒绝,从日出追到峰顶,她带来的伤药被他扔在雪堆里结了冰,缝制的棉袍挂在岩边的枯树上,像面孤零零的旗,就连这碗能在雪地里冒热气的姜汤,他也不愿多看一眼。
孙秀青的手颤了颤,锡盒差点脱手,姜汤晃出几滴,落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冰晶。她咬着唇,把眼泪逼回去,突然笑了,笑得比头顶的雪光还淡:“西门大侠觉得我在浪费光阴?可我觉得,看着你好好的,比在江南看百花开,有意思多了。”她说着,将锡盒放在一块背风的岩石下,转身就走,玄色披风扫过积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像一行没写完的诗。
西门吹雪看着那盒渐渐冷却的姜汤,又看向那串被风雪慢慢掩盖的脚印,握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突然挥剑,剑气扫过雪地,却没像往常那样削去脚印,只是在脚印旁划出一道浅沟,挡住了往这边蔓延的积雪——像在笨拙地护住什么。
“剑可冷,心不能乱。”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雪地低声说,像在提醒自己,又像在说服那点不该有的柔软。
山下的龙门客栈,却是另一番景象。
大堂里拼起的木桌上,摆着程灵素刚调配好的“防迷魂香膏”,青绿色的膏体盛在陶碗里,飘着淡淡的雪莲香;乔峰带来的丐帮令牌压着一张泛黄的布防图,上面用朱砂标着近期倭寇出没的路线;薛冰正坐在桌角,手里捏着块油纸包着的芝麻酥,酥皮掉在桌上也不在意,嘴里还嚼着:“周淮安和邱莫言再不来,陆小凤就得把‘情感交流会’改成‘抗倭动员会’了,毕竟现在江湖情侣的头等大事,是联手对付丁春秋和倭寇的勾结。”
冰人馆的众人正忙着筹备“江湖侠侣沙龙”,说是“沙龙”,实则是陆小凤提议的“抗倭协作会”——美其名曰“让情侣们互相取经,少走感情弯路”,实则是为了串联江湖势力,应对近期倭寇与丁春秋的暗中勾结。
“乔峰,你跟阿朱把那对情丝镜挂在正中间,”陆小凤晃着酒壶,酒液在壶里撞出轻响,“现代说‘氛围组很重要’,得让来的人一进门就感受到‘爱情与大义兼顾’的气场,别光顾着谈情说爱,忘了咱们是来组队抗倭的。”
乔峰笑着点头,接过阿朱递来的红绸,绸子上绣着的“和”字针脚歪歪扭扭,是阿朱熬夜赶制的:“放心,保证布置得比丐帮的抗倭誓师大会还热闹。对了,周淮安和邱莫言刚传信,说他们在来的路上查获了一批丁春秋的毒香料,正押着人往这赶,估计半时辰内就到。”
阿朱一边帮乔峰挂红绸,一边补充:“丐帮弟子还探到,丁春秋最近在西域香料里掺‘腐心草’,让商队带货时悄悄扩散毒雾,不少牧民已经中招,程灵素姐姐调配的香膏正好能解这毒。”
程灵素蹲在灶边,正用银勺搅动锅里的药膏,闻言抬头笑道:“这香膏不仅能防迷魂香,还能辨毒——遇‘腐心草’会变成浅紫色,等会儿给每个人都分一瓷瓶,算是‘参会伴手礼’。”她身边的竹篮里,摆着十几个小巧的瓷瓶,瓶身上用墨笔写着“灵素制·防毒”,透着股医者的细致。
薛冰把芝麻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