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因开棺导致任何亵渎之举,或引发所谓不祥,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任杀任剐,绝无怨言!”
“军令状”三个字,掷地有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王通判额上冷汗涔涔,他看看态度强硬的沈知微,又看看角落里那两个始终沉默不语,却存在感极强的东厂番子。
他知道,这案子,已经不是他能轻易了结的了。
在沈知微逼人的目光下,他犹豫良久,终于看到其中一名番子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王通判心头一凛,猛地一拍惊堂木:“准!”
次日清晨,城南荒坡。
送葬的队伍排成一条长龙,白幡飘荡,哭声凄切。
陈氏的棺木已经被抬到挖好的墓坑边,只待吉时一到,便要入土为安。
“停棺!”
一声清喝,如惊雷炸响。
众人愕然回头,只见沈知微带着小满,手持一面玄铁令牌,拨开人群,大步走来。
那令牌上一个鎏金的“厂”字,在晨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
东厂令!
百姓瞬间哗然,哭丧的妇人吓得尖叫着连连后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祥之物。
赵老三脸色铁青,哆嗦着冲上前,拦在棺木前,声音都变了调:“沈姑娘!你这是要造天谴的孽啊!快住手!快住手!”
沈知微看都未看他一眼,目光冷冷地落在漆黑的棺木上,对身后跟来的两名衙役道:“开棺!”
衙役们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动手。
沈知微不再废话,一把夺过旁边衙役手中的板斧,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绷紧,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劈下!
“哐——!”
木屑纷飞,棺盖上的铆钉应声而断。
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败恶臭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小满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却仍死死攥着怀里那个装满了石灰粉、烈酒和干净布条的包裹。
沈知微面不改色,亲手推开裂开的棺盖。
棺中,一具穿着寿衣的女尸静静地躺着,面部已经开始浮肿,皮肤呈现出巨人观的青绿色。
她没有丝毫犹豫,俯下身,戴上用细麻布自制的手套,开始细细查验。
她的手指冰冷而稳定,掠过尸体冰凉的皮肤,带着一种超越生死的专业与冷静。
当她的手指沿着尸体骨盆的边缘缓缓滑过时,动作忽然停住了。
“不对……”她喃喃自语。
她的手指在尸体耻骨联合处反复按压、触摸。
那里,有极其细微的错位感,而左侧的髂骨,能摸到一个不甚明显的凹陷,边缘还带着陈旧性骨折后骨痂愈合的粗糙痕迹。
这是典型的骨盆畸形!
她立刻让小满铺开纸张,自己则取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凭借着脑海中的解剖图谱和方才的触感,在纸上飞快地勾勒出死者骨盆的形态。
一个严重变形、入口狭窄的骨盆跃然纸上。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顺产。”她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她的骨盆因为陈旧性骨折已经严重变形,骨盆入口前后径恐怕不足六寸!这种情况下,胎儿的头颅会被死死卡在中骨盆,根本无法通过产道,又何谈娩出?”
她厉声质问一旁早已面无人色的赵老三:“你说她死于血崩,可我刚刚检查过,她的宫口甚至没有完全开全,胎头压迫在宫颈上形成的痕迹都未曾出现!一个连分娩第一产程都没走完的产妇,你告诉我,她是怎么‘血崩’的?!”
赵老三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知微不再理他,命人取来清水,小心翼翼地冲洗尸体冰冷的下腹部和产道。
随着污物的褪去,惊人的一幕出现在众人眼前——半透明的羊膜囊竟然大部分还保持着完整,而透过那层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