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情况下,情急之下独创的“三结止血缝合法”留下的永久痕迹!
这世上,除了她,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用这种手法缝合剖腹产的伤口!
沈知微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抚上那道冰凉的疤痕,隔着十八年的光阴,她仿佛能触摸到当年自己颤抖的双手,和那具在血泊中渐渐冰冷的身体。
心,如擂鼓!
这道伤,是她亲手留下的。
这个少年……是她从鬼门关里,亲手拽出来的那个孩子!
当夜,医塾密室,灯火通明。
沈知微从冰窖的秘匣中,取出了那方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属于宁贵妃的产后血帕。
十八年的光阴,血迹早已干涸成暗褐色。
她小心翼翼地刮取下血痂粉末,用特制的溶液复溶,制成了珍贵的血样。
与此同时,她借口查验身体,采集了萧砚的晨尿样本。
简陋的铜制器皿在酒精灯上加热,她用最原始的发酵法,分离测定着两种样本中属于母系遗传的雌激素代谢物特征。
这个时代的“亲子鉴定”,是她能想到的、最接近科学的验证。
子时,结果出来了。
在放大镜下,两份样本呈现出的沉淀物形态与色谱反应,高度匹配。
铁证如山。
他,真的是宁贵妃的儿子,那个本该继承大统的皇长子。
次日复查,甄别司内,沈知微却破天荒地没有亲自问诊,而是让心腹刘嫂主持,自己则藏身于一架十二扇的百鸟朝凤屏风之后,冷静观察。
“你五岁前,住在山阳郑稳婆家,可还记得什么?”刘嫂按沈知微的嘱咐问道。
萧砚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追忆,神色依旧平静:“郑家阿婆叫我‘阿昭’。她说,我的命是捡来的。七岁那年,她病得很重,拉着我的手说,如果能活到十六岁,就去京城的撞钟台下,大喊一声‘我姓赵’。她说,会有人来接我回家。”
屏风后,沈知微猛地攥紧了手心。
她从随身携带的医箱暗格里,取出一枚被摩挲得温润的铜药匙——那是原身母亲柳氏唯一的遗物,药匙的柄上,清晰地刻着四个小字:山阳郑氏。
郑稳婆……阿昭……母亲的遗物……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然而,她没有走出去,没有当场相认。
她只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万丈波澜,在递出屏风的卷宗上,用冰冷的笔触写下一行批注:“身世幻想,言行偏执,疑似先天癔症,建议隔离观察。”
她要保护他!
在真相足以掀翻皇权根基的此刻,任何轻率的承认,都只会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晚,小蝉按照她的密令,以“疫病防治”为由,悄无声息地将萧砚从刑部大牢,转移到了太医院一处最偏僻的独立病房。
早已等候在此的太医院典药官程怀仁,提笔为他写下了“慢性腹疾,需静养除根”的病历。
深夜,熟悉的猩红色身影如鬼魅般滑入医塾。
谢玄将一份东厂密报拍在桌上,俊美妖异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城南的‘寻龙社’已经聚众三百,一个叫林秀才的读书人,公然扬言‘宁扶死龙,不拜假凤’。皇上龙颜大怒,刚刚下了口谕,三日后,所有在押的应验者,不论真假,一律以‘妖言惑众’论处,就地正法。”
他狭长的凤眼凝视着沈知微,声音冷得像冰:“你用一个‘癔症’救了他一次,能护他一世?”
沈知微沉默地翻开那本剖腹产的病案记录,翻到她亲手绘制的缝合图谱那一页,指尖轻轻点在那个“三结止血法”的图示上。
“谢玄,你看,”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这不是谎言,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抹去的名号。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道十八年前就该愈合的伤口。如果承认他是真的,天下将乱,国本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