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话音未落,她猛地全身一颤,双眼上翻,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体温在沈知微的掌心下急剧降低!
“不好!”沈知微脸色一变,立刻诊断,“长期服用含乌头碱的止痛草药,心律失常,这是中毒引发的心脏骤停前兆!”
她没有丝毫犹豫,厉声对门外喊道:“小蝉,药箱!银针、烈酒、阿托品!赵四郎,去烧一大锅温水来,快!”
命令如刀,精准而迅疾。
小蝉与赵四郎不敢怠慢,立刻飞奔而去。
沈知微已利落地解开老人衣襟,银针消毒后,精准刺入心包经的郄门、内关等数个急救大穴。
随即,她从药箱夹层中取出一支细长的玻璃管,里面是她用曼陀罗花提纯后,严格配比稀释过的阿托品溶液——这个时代最强效的解毒剂与心率提升剂。
针尖刺破皮肤,药液被缓缓推入。
紧接着,赵四郎端着滚烫的温水冲了进来。
沈知微看也不看,接过水桶,兑入冷水调至合适温度,果断对小蝉道:“帮我把人侧过来,准备灌肠排毒!”
在场之人,包括门外守着的东厂番子,何曾见过如此生猛直接的救人法子,一时间都惊得目瞪口呆。
可看着沈知微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镇定自若的操作,竟无一人敢出声质疑。
三炷香后,一场与死神的拔河终告段落。
郑稳婆悠悠转醒,虽然依旧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呼吸已然平稳。
她吃力地抬起手,颤巍巍地指向自己身下的枕头。
小蝉会意,伸手入内,摸出了一本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早已泛黄卷边的《产录簿》。
沈知微接过,翻开。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那是柳氏的笔迹。
上面用最朴素的语言,却以最专业的态度,详细记载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剖腹产全过程:从开刀的时辰,到刀口的走向与长度,再到使用了何种草药麻醉、如何缝合子宫与腹壁,甚至在末尾,还用朱笔画出了一张婴儿脐带的结扎图样,那独特的“三结法”,与沈知微在萧砚腹中发现的那截麻绳绳头的处理方式,完全一致!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簿册的末页附言上,指尖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此子足底无痕,非天赐赤履,乃凡胎落地。然其命系一线,由两位稳婆共保——柳氏舍命,郑某藏身。”
不是天选之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没有祥瑞,只有两个底层女医者,一个用生命,一个用半生孤独,换来的一条人命。
沈知微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明白。
这场持续了十八年的滔天阴谋,其最恶毒之处,不是偷换皇子,而是从根源上就否定了他的存在价值,将他作为一个“人”的身份彻底抹去,只留下一个名为“真龙”的虚幻符号,任人摆布!
她合上产录簿,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文书箱中锁好,对着床上已然昏睡过去的老人深深一拜。
返程的夜路,杀机四伏。
马车刚驶出山坳,一道凌厉的破风声便撕裂夜色!
数名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林中蹿出,刀光凛冽,目标明确,直指小蝉怀中的文书箱!
“护好东西!”赵四郎暴喝一声,腰刀出鞘,率领手下番子悍然迎上。
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一名黑衣人绕过战团,一刀劈向马车车厢,赵四郎回防不及,只得用左肩硬生生扛下这一刀!
血花迸溅,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反手一刀将敌人逼退,死死守在车门前。
混战中,小蝉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果决。
她一把拉开车厢暗格,将怀中昏迷的萧砚拽了出来,趁乱将那本《产录簿》死死塞进他怀里,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急喝:“拿着!你才是唯一能证明它真实性的人!”
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