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只盛放着解剖鼠尸的瓷盘,竟欲当众纵火毁证!
然而她刚冲出两步,两道黑影便从医棚两侧的暗处闪出,是早已埋伏在此的东厂番子。
两人一左一右,如铁钳般将她死死按倒在地。
“放开我!”孙妙容疯狂地挣扎,声音凄厉而扭曲,“沈知微!你懂什么!当年那三百条人命都烧了!烧了才干净!你一个女人,凭什么逆天改命!”
沈知微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目光平静地落在孙妙容左脸那道因情绪激动而愈发狰狞的火疤上。
她没有动怒,只是用一种近乎悲悯的语调,轻声问道:“你说烧了三百人……可你知道,他们其实能活吗?”
孙妙容的嘶吼戛然而止,瞳孔剧烈收缩。
远处,皇城的钟声悠悠响起,沉闷而悠长。
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隔离病榻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小杏儿,眼睫毛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的手指,在染着药渍的被褥上,微微蜷缩,像是一缕在狂风暴雨中,本该熄灭,却又顽强地重新燃起光亮的残烛火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