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气,点燃了蜡烛。
她没有直接察看,而是取来一张极薄的油纸,小心翼翼地覆盖在铜管的开口处,再用烛火的蜡烟,轻轻熏烤油纸的另一面。
随着黑色的烟灰缓缓附着,一幅诡异的图案,在油纸上慢慢显影。
那是一幅残缺的人体经络图,笔法刁钻,标记的穴位也与寻常医书截然不同。
而在经络图的末端,八个纤细却力道千钧的小字,赫然在目:
辛未腊月,血书藏棺,柳氏不负。
沈知微的脑中如遭雷击,指尖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捏不住那张薄薄的油纸。
柳氏!那是她这具身体的母亲的姓氏!
而这种以干支纪年、藏物地点、家族名讳为格式的密语,她曾在穿越前整理遗物时,在母亲的病历夹层里见过一模一样的笔迹!
那是母亲家族代代相传的、用于传递绝密信息的暗号!
这具身体的母亲,究竟是谁?
她留下的这句密语,又指向一个怎样被尘封的惊天秘密?
血书……藏棺……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沈知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油纸反复折叠,藏入最贴身的夹层。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背负的不仅仅是一个现代灵魂的生存使命,更是一个古代家族的血海深仇。
她将所有惊涛骇浪压在心底,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继续着每日的诊疗。
仿佛那晚的发现,只是一场幻梦。
风暴,却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猛然降临。
傍晚时分,皇八子萧景珩所居的毓庆宫传来急报,年仅八岁的皇子在读书时突然晕厥,面色青紫,已然气若游丝!
太医院院使、少卿,连同所有当值的太医乱作一团,针灸、灌药,使尽浑身解数,小皇子的情况却愈发危急。
就在合宫上下绝望之际,皇帝的口谕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掌医司:“召沈知微,即刻入毓庆宫!”
沈知微赶到时,寝殿内跪了一地的人,哭声和惶急的禀报声混杂在一起。
她拨开人群,只见床榻上的萧景珩嘴唇青得发黑,胸膛微弱起伏,颈边的血管怒张,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白砚之等人见到她,神色复杂,既有最后一丝希冀,更有浓浓的排斥。
“沈医官,你来了,”白砚之起身,语气沉重,“殿下脉象浮促,唇色绀紫,我等以‘厥症’施救,却全无效果……”
沈知微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床边,从药箱中取出了那只风口浪尖上的听诊器。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那件“妖器”之上。
在数十道或惊恐、或怀疑、或怨毒的注视下,沈知微神色不变,将冰凉的听诊头,轻轻贴在了小皇子孱弱的胸口。
刹那间,所有喧嚣都从她耳边褪去。
她听见了。
那不是正常的心跳声,而是一种遥远、沉闷、如同雨打枯荷般的摩擦音,节奏紊乱,微弱得仿佛随时会停止。
心包摩擦音!
结合脉象和青紫的症状——这是典型的心包积液,大量的液体压迫心脏,让他无法正常搏动,再不施救,顷刻间便会心力衰竭而亡!
“让开!”沈知微的声音清冷而决绝,“殿下不是厥症,是心包积液,必须立刻穿刺引流!”
“什么?”白砚之大惊失色,立刻上前阻拦,“荒唐!破肤近心,乃取死之道!五脏乃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岂容你用凶器亵渎!”
“没错!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太医院众医纷纷附和,看向沈知微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疯子。
他们不是在救人,他们是在用祖宗的规矩,将小皇子推向死亡。
沈知微懒得与他们争辩,时间不等人。
她转过身,竟直接将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