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谋?
沈知微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脑中飞速调取着绿翘的档案:出身贫寒,家中唯一的妹妹,目前正在慈晖堂名下的绣坊做一名绣女。
线索,在瞬间串联!
她立刻起身,对身后如鬼魅般不知何时出现的谢玄投去一个眼神。
谢玄微微颔首,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晨雾中。
他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派人,将绿翘的妹妹秘密转移并保护起来!
这张绢书是绿翘用命换来的投名状,而她的妹妹,就是这张投名状的催命符。
当夜,子时。
两道黑影如狸猫般潜入绿翘生前居住的、早已被查封的偏僻小屋。
他们动作娴熟,目标明确,直奔床底和柜角,疯狂翻找着什么。
就在他们即将撬开一块地砖时,数名早已埋伏在此的东厂番子一拥而上,锋利的绣春刀瞬间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其中一名黑衣人怀中,掉出一个精致的香囊。
番子捡起,呈给暗处的谢玄。
香囊的角落,用金线绣着一个清晰的“慈”字,正是慈晖堂的标记。
人赃并获。
几乎是同一时刻,掌医司的门被猛地撞开,小满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泪水和惊悸。
“沈医官!浣衣局的冯嬷嬷……刚刚去了!她……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了一段话……”
冯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因长年劳作,心肺早已衰竭,是沈知微的重点看护对象之一。
小满哽咽着,将冯嬷嬷的遗言一字一句地复述出来:“冯嬷嬷说……她年轻时,曾在……曾在淑太妃的佛堂里打扫……亲眼看见淑太妃烧掉一幅画……画上,画上有一个没有脸的孩子……她听见淑太妃对着火光说……‘这个没出生的,不能算人’……”
这个没出生的,不能算人!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沈知微脑中炸响!
她瞬间明白了淑太妃那近乎偏执的恨意的来源——早年流产的巨大创伤,让她对所有与“生”有关的事物,尤其是那些“非正统”的、她无法理解的生育方式,产生了毁灭性的嫉妒与憎恶!
“嬷嬷最后,把这个塞给了我……”小满摊开手心,那是一块被洗得发白的旧抹布,是冯嬷嬷用了几十年的心爱之物。
沈知微接过抹布,指尖在粗糙的布料上抚过。
在抹布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她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凑到烛光下一看,那竟是一个用同色丝线绣出的、小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字母——“L”。
是“柳”!
是她母亲,柳氏掌医司的旧物编号!
冯嬷嬷认出了她的医术传承,在临死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最重要的线索,交到了她这个柳家后人的手上!
夜深人静,沈知微的房中灯火通明。
桌上,并列摆放着三件证物。
那张记录着惊天阴谋的微型绢书,是死者最直接的控诉。
那枚带着“慈晖”标记的香囊,是凶手无法抵赖的铁证。
那块绣着“L”字的旧抹布,是跨越了二十年光阴、揭示了罪恶根源的无声证词。
沈知微缓缓取出她的听诊器。
但这一次,她没有将它贴在任何人的胸口。
她取下听头,只留下那根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铜管。
烛光透过铜管,被汇聚成一道锐利的光束。
她将光束投在绢书的指印上,那枚指印的纹路在光下被放大了数倍,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她再将光束移到旧抹布的“L”字上,那独特的绣法,与她记忆中母亲的针法完全吻合。
证据、动机、凶手……一条完整的、由鲜血和怨恨构筑的锁链,终于被她彻底拼凑完整。
淑太妃因丧子之痛而心理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