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将那本刚刚装订好的《生育监控实录》,郑重地放入书架,与母亲当年亲手书写的《产科辑要》孤本,并排放在一起。
两本书,横跨两代人,承载着同样的血与泪。
她转过身,对一脸忧色的小满说道:“明日,我要上请旨,在奉医堂开设‘女体讲习课’,召集六宫嫔妃与女官,教她们如何识自己的脉,如何认自己的病,如何看懂药方里的生与死。”
“主官!”小满大惊失色,“这……这无异于将刀柄递到宗正府手上!他们正愁找不到由头,您这样做,恐会触怒龙颜,引来灭顶之灾啊!”
沈知微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逐渐被鱼肚白浸染的天色,唇边泛起一抹清冷的弧度。
“他们怕的,从来不是我懂医术。”
她淡淡道:“他们怕的,是我让这宫里所有的女人,都睁开眼。”
远处,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精准地照在奉医堂新挂的匾额上,那三个由皇帝亲笔御赐的大字,熠熠生辉。
真正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一名小医女跌跌撞撞地跑进典籍阁,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主官……不好了!太妃……淑太妃她……突然发起高热,腹胀如鼓,已经昏死过去了!太医院的几位大人全都束手无策,只……只敢在殿外焚香祷告,说是……是中了邪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