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干净,赵大锤领着几个精壮的铁匠,已经在后院的熔炉旁等候多时。
“主官,您要的东西,按图纸分毫不差!”赵大锤献宝似的捧出一个木盒。
盒内,剩余的乌银已被熔铸成十二枚薄如蝉翼的微型金属片,每一片上都刻着肉眼难辨的复杂纹路。
沈知微取出一枚,嵌入早已备好的特制耳塞内侧。
这耳塞由软木和蜂蜡制成,能完美贴合耳道。
她戴上其中一只,闭上眼睛。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但又不是纯粹的死寂。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院外炉火的噼啪声、风吹过屋檐的呜咽声,那些声音仿佛不是通过鼓膜传入,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形成了某种频率的共振。
她心中一动,低声对乌勒道:“去,在五十步外,用指甲轻弹那口仿制编钟。”
乌勒领命而去。
片刻后,一阵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被正常听力捕捉的金属颤音传来。
而在沈知微的“听觉”里,那声音却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
成功了!
这些共鸣片,不仅能通过特定频率的震动,抵消“鸣颅仪”的有害声波,还能反向运作,成为一个被动的、高灵敏度的监听装置!
“立刻将这些耳塞分发下去。”沈知微眼中闪着精光,语速极快,“钟鼓楼、南宫、太子府,这三处要地,所有我们能安插进去的宫女、内侍,人手一副!我要实时掌握这三处所有的声音异动!”
一张无形的监听大网,以这座废弃医馆为中心,迅速铺向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沈知微布控完成之际,医馆的门被敲响了。
来人竟是监军太监马德禄,他一改往日的傲慢,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焦躁。
“沈掌医,圣上有旨,召您即刻入宫面圣。”
沈知微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却不接话。
她从桌上拿起一枚刚刚制好的耳塞,递了过去。
“马公公常伴君侧,龙气护体,本不该受宵小邪祟侵扰。但近来京中音煞作祟,防不胜防。”她的声音平静而有说服力,“此物能安神定魂,您不妨先试试。先护己,再言忠。”
马德禄脸色变了又变,显然对所谓的“音煞”将信将疑。
但沈知微那笃定的眼神,以及近日常有的心悸耳鸣,让他最终还是接过了耳塞。
他将信将疑地戴上,当晚回宫,果然一夜梦魇,数次在尖锐的嗡鸣声中惊醒,仿佛有人贴着他的脑髓在念诵恶毒的咒语!
第二天一早,他便面无人色、脚步虚浮地再次冲进了医馆。
“那声音……那声音是真的!像有鬼在我脑子里念咒!”他颤抖着抓住沈知微的衣袖,满眼都是恐惧。
沈知微平静地递上一杯散发着丝丝凉气的硝石水:“现在,您信了吗?”
马德禄一饮而尽,只觉一股冰凉之意从喉头直入腹中,那股盘旋在脑中的燥热感竟真的消散了些许。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沈知微,眼神彻底变了。
“沈大人……咱家信了!咱家全听您的!”
沈知微淡淡道:“圣旨可以假造,但您的耳朵,不会说谎。”
又一个关键人物,被她牢牢地绑上了战车。
入夜,谢玄的密报如期而至,只有一张纸条,上面是龙飞凤凤的几个字:“明日子时,钟楼,招魂序曲,南宫和。”
南宫,是幽禁废妃之地,更是当年掀起宫廷血案的某位关键人物的囚笼。
对方竟要在那时,启动第二阶段的控制程序,图谋之大,已然昭然若揭。
不能再等了。
沈知微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当机立断:“他们要敲钟,我们就抢在他们之前敲!我要敲响的,是为这场大戏落幕的钟!”
她立刻下令,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