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抓起地上的脉枕,用力一掰——青铜碎裂处,内层露出锈蚀的铭文:“柳氏拒录,视为异端。”
“原来……”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原来你娘是为了这个被逐出门墙……”
沈知微蹲下来,与她平视:“她被逐,却救了更多人。您看,现在掌医司的医案里,再没有‘试针第几个’,只有‘患者某某’。”
周嬷嬷突然掩面痛哭,哭声撞在灵位上,震得香灰簌簌落下。
沈知微起身要走,忽听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
回头时,老人正将那枚刻着“救一人”的针小心收进木盒,像捧着什么珍宝。
三日后的朝会上,皇帝的诏书掷地有声:“暂停《正医令》审查,着掌医司主导编修《新编战伤诊疗规程》。”
沈知微立在宫门前,望着掌医司的旗杆。
那枚刻字真针被她嵌在顶端,夕阳下,针尖的反光像颗未落的星。
“她终于肯认错了。”谢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玄色飞鱼服扫过她的裙角。
“不是认错,是醒了。”沈知微望着远处的宫墙,“而我们……才刚开始。”
晚课钟声从钟鼓楼传来时,她悄然戴上耳塞。
耳塞里的共鸣片微微震动,南宫方向传来异常的节奏——像是谁在哼唱一首残缺的安神谣,尾音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掌医司夜值房内烛火摇曳,小满伏案清洗听诊器,金属与陶盆碰撞的轻响里,窗外的风卷着片落叶,轻轻落在她脚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