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相框——里面没放照片,而是夹着张素描,画的是个蹲在樱花树下的男生,背影和他初中时几乎一样。
“这画……”
“借你的速写本参考的。”江若把照片塞进抽屉,锁“咔哒”响了声,“上周查寝捡的,还没还你。”她从抽屉里拿出本黑色速写本,正是林舟掉的那本,封面贴了片干樱花,边缘用透明胶带粘得整整齐齐。
林舟接过速写本时,指尖碰到江若的手背,烫得像被阳光晒过。他翻开本子想道谢,却在最后一页看见幅新画——是琴房的窗台,放着那盆小雏菊,窗户外飘着片粉白的樱花,旁边写着行字:“下次可以画活的”。
那天放学,林舟抱着画架往美术室走,路过琴房时听见里面又在弹《月光》。他悄悄扒着门缝看,见江若站在钢琴前,没戴眼镜,额角抵着琴键,肩膀轻轻晃——像在哭。
他没敢进去,转身往楼下走时,看见夏棠抱着棒球棒从操场跑过来,高马尾甩得飞快:“林舟!刚看见江若学姐从棒球场走了,还问我你是不是常来练球呢!”
林舟愣了愣,回头看琴房的方向——琴声停了,窗户开着,风吹着白衬衫的衣角飘出来,像只振翅的鸟。
晚上坐在书桌前,林舟翻着被江若贴了樱花的速写本,忽然在夹页里发现张便签——是江若的字迹,硬挺的笔锋写着软乎乎的话:“艺术节的舞台背景,画樱花吧。”便签背面画着个小小的金丝镜,镜片里映着片粉白的花。
他把便签夹进本子,窗外的月光落在琴键形状的台灯上,亮得有点温柔。林舟忽然想起江若没戴眼镜时的眼睛,淡褐色的,像苏晚瞳孔的颜色,又像夏棠棒球上的樱花粉——原来再冷的冰,底下也藏着点没化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