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小的,上面绣着朵小小的太阳花:“这个是安诺的,上面有小太阳。”安诺立刻把鞋垫抱在怀里,贴在脸颊上蹭:“软乎乎的!”
林舟举着画板往马灯旁凑,想借着光把鞋垫画下来,刚画了两笔,就听见烤箱“叮”的一声响。安诺立刻蹦起来:“好啦!”苏晚戴着手套打开烤箱门,甜香“呼”地涌出来,混着马灯的光漫在院子里,连风都变甜了。
樱花酥烤得金黄金黄的,边缘微微焦,咬一口能看见里面粉白的花瓣碎。安诺捧着块小口小口啃,糖霜沾在嘴角,像长了圈白胡子。张奶奶坐在竹椅上摇着蒲扇笑:“明天给隔壁的李奶奶送几块去,她前几天还说想吃呢。”苏晚立刻点头:“我明天一早就去。”
夏棠咬着樱花酥往院外走,江若跟在她旁边,两人踩着马灯的光慢慢走。棒球场的铁丝网在夜色里显出模糊的轮廓,记分牌上的数字被月光照得发白,倒比白天更清楚些。“明天练球时,试试曲线球?”江若忽然说,声音混着风里的甜香,轻轻的。
夏棠点点头。爸以前教她投曲线球时,也是这样的夜晚,在棒球场边的小路上慢慢走,手里捏着颗垒球:“手腕得往回带点,像把球往怀里揽一下再送出去。”那时的月光也像现在这样软,把父女俩的影子叠在铁丝网上,爸的声音落在风里,跟现在江若的声音竟有点像。
“别太使劲。”江若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新手套还得适应适应。”夏棠往嘴里塞了口樱花酥,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那点对比赛的紧张忽然轻了许多。她忽然想起姑姑信里的话——“他们一直都在看你呢”,或许真的是这样,爸说不定就站在哪个樱花树后面,看着她戴着新手套,身边跟着江若和安诺她们,连嘴角都带着笑。
回到院子时,安诺已经趴在苏晚怀里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那块没吃完的樱花酥。顾盼正把樱花酥往瓷罐里装,林舟举着画板在旁边贴星星贴纸——是安诺下午摘樱花时捡的,亮晶晶的贴了满画板。张奶奶把马灯往回廊下挪了挪,光落在安诺的小脸上,软得像团棉花。
“明天早点起。”江若帮着把瓷罐盖好,“得去赛场占个好位置。”夏棠点点头,往宿舍走时,手里还捏着块樱花酥,甜香沾在指尖,洗了好几遍都没散。躺在床上时,能听见窗外的风吹着樱花树沙沙响,混着安诺轻轻的鼾声,暖得让人想把日子就这么过下去。
第二天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正好。夏棠戴着新手套站在赛场边时,看见林舟已经爬在了坡上,画板架在石头上,正往上面涂底色;苏晚拎着保温壶往石阶上摆杯子,里面泡着樱花茶,粉白的花瓣在水里慢慢转;安诺举着加油牌跑来跑去,牌上的“二年(2)班”是顾盼帮着写的,旁边画了颗大大的太阳。
顾盼站在夏棠旁边,手里捏着那颗画了彩虹的垒球,旧手套戴在手上,缝的粉布樱花被风吹得轻轻晃。“别紧张。”她小声说,指尖碰了碰夏棠的手套,“你投的球最好看了。”夏棠笑着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裁判老师吹哨的声音——
比赛要开始了。
风忽然变得热闹起来,带着坡上的加油声、保温壶里的茶香和安诺清脆的喊叫声,往赛场中间涌。夏棠举起新手套时,看见手套背面的樱花被朝阳照得亮闪闪的,针脚里还沾着点没抖掉的糖霜甜香。
她知道,这局球,一定能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