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以一起找夏天的素材。明天正好是周末,咱们去后山看看吧?听说后山的桑葚熟了,还能顺便摘些回来做果酱。”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安诺就醒了,翻出小背包,把涂好颜料的蜗牛壳、装信纸的小铁盒都塞进去,还特意戴上了小宇送的槐花发卡。顾盼背着竹筐,陈野扛着画夹,三人沿着巷后的石板路往后山走。刚过山脚,就听见一阵热闹的蝉鸣,比前一天更响亮了,像是无数只小喇叭在树叶间吹奏。
路边的灌木丛里,挂满了紫红色的桑葚,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条。安诺踮着脚够到一颗最大的,塞进嘴里,甜美的汁水瞬间漫开,嘴角都沾了紫色的汁水。“顾盼姐姐,这个比上次摘的甜多了!”她又摘了几颗放进竹筐,手指很快被染成了紫红色。
陈野找了块树荫下的石头坐下,打开画夹开始速写。他先画了安诺摘桑葚的模样:小姑娘踮着脚,手里攥着颗桑葚,嘴角沾着紫汁,眼睛亮得像星星。接着又画顾盼:她站在灌木丛旁,竹筐里已经装了半筐桑葚,指尖还捏着颗刚摘的果子,风把她的衣角吹起来,沾着片翠绿的槐树叶。
“陈野,你看这个!”安诺突然举着个空蝉蜕跑过来,那蝉蜕还保持着爬行的姿势,翅膀的纹路清晰可见。陈野眼睛一亮,赶紧把蝉蜕放在画纸上,仔细勾勒它的形状:“这个好,画进绘本里,小朋友们就能知道蝉是怎么长大的了。”
三人在山里逛了一上午,竹筐里装满了桑葚和青梅,画夹里也多了十几张速写。下山的时候,安诺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唧唧”声,低头一看,是只从鸟巢里掉下来的小麻雀,翅膀还没长齐,正缩在草丛里发抖。“它好可怜啊,”安诺小心翼翼地把小麻雀捧在手心,用衣角轻轻裹住,“咱们把它带回家养吧,等它会飞了再送回山里。”
顾盼从包里拿出个纸盒子,垫上柔软的槐树叶,让安诺把小麻雀放进去。“咱们得给它找些小米,再弄点温水。”顾盼摸了摸小麻雀的羽毛,“说不定是被刚才的风吹下来的,咱们好好照顾它,很快就能飞了。”
回到巷里时,正好遇见李大婶在院门口晒槐花。看见三人手里的竹筐和纸盒子,赶紧迎上来:“这是摘了青梅和桑葚?还带了只小鸟回来?”安诺把纸盒子举到李大婶面前,小声说:“它从鸟巢里掉下来了,我们想把它养大。”李大婶笑着点头:“正好我家有小米,我去给你们拿点,再找个干净的小碗装水。”
夏棠娘这时也提着竹篮过来,里面装着刚缝好的布偶:有圆滚滚的南瓜,有展翅的小鸟,还有个穿着蓝布裙的小女孩,模样像极了安诺。“听说出版社要加陈野的画,我特意做了些新布偶,”夏棠娘把布偶递给安诺,“这个小女孩布偶送给你,以后你带着它,就像带着巷里的小伙伴一样。”
安诺抱着布偶,又看了看纸盒子里的小麻雀,突然有了个主意:“顾盼姐姐,咱们给小麻雀起个名字吧!叫‘小羽’怎么样?等它长出羽毛,就能飞了。”顾盼笑着点头:“好啊,就叫小羽。咱们把它放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让它晒晒太阳,说不定长得更快。”
接下来的几天,安诺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羽。她会把小米泡软了喂给小羽,还会对着小羽读给小宇的回信,连陈野新画的速写都会拿给小羽“看”。小羽也渐渐不怕人了,每次安诺靠近,都会歪着脑袋蹭她的指尖,发出细细的“唧唧”声。
陈野则忙着整理夏季的插画。他把后山摘青梅的场景、井边洗桑葚的画面、槐树下的小羽,都一一画进绘本里。顾盼也帮着他挑选素材,有时候会指出画里的小细节:“这里的槐树叶可以再画得绿一点,夏天的树叶更鲜亮。”“安诺的辫子上应该再添个小蝴蝶结,她昨天刚扎了新辫子。”
这天下午,出版社的编辑突然打来电话,说想邀请陈野去城里的画室参加绘本分享会,还想让他现场画一幅槐巷的夏景。陈野握着电话,手指都有些发抖——他从来没去过城里,更没在那么多人面前画画。“我……我有点怕。”陈野小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