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搪瓷杯边,好像能听见露水在杯里轻轻晃的声音,还有薄荷芽呼吸的声音。“你们说,阿栀当年是不是也这样,蹲在花坛边听芽儿的声音?”她问的时候,风刚好吹过,竹架上的毛线蝴蝶和小太阳一起晃,影子落在搪瓷杯上,像两只小虫子在杯身爬。
林溪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说:“阿栀写过‘蹲在杯边能听见露水说话,芽儿跟着露水的声音长’,说不定真的能听见呢。”她也蹲下来,和安诺一起凑到杯边,陈野见了,赶紧把相机调成录像模式,说要把“听露水说话”的样子录下来,等以后给牵牛花看。
中午的时候,太阳有点晒,他们把遮阳棚的纱布拉得更低了点,让薄荷芽和藤蔓都能晒到散光。卖早点的大叔送来绿豆汤时,还带了个小小的竹帘,盖在花盆上,说能挡住太阳,又能让空气流通。“下午可能会下雨,”大叔喝着绿豆汤说,“我把小车停在巷口,要是下雨,你们就把搪瓷杯挪到纱棚
顾盼中午过来时,带了三个小小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清水,瓶身上贴了标签,分别写着“安诺的薄荷瓶”“小宇的藤蔓瓶”“林溪的牵牛花瓶”。“要是下雨,就用这个装露水,”顾盼把瓶子放在石墩上,“阿栀的笔记本里说,雨后的露水最养芽儿,咱们得攒着点。”
小宇拿起自己的瓶子,对着阳光看了看,里面的清水映着竹架的影子,像装了片小小的竹林。“我要第一个攒雨后的露水!”他说着,把瓶子放在搪瓷杯旁边,瓶口对着杯沿,好像这样就能接住从杯里滴下来的露水。
下午的时候,天上的云真的变厚了,风也比早上凉了点。张大爷推着小推车过来,车上多了块塑料布,说要帮他们把纱棚加固一下,免得下雨时漏水。“阿栀当年遇到下雨,就用塑料布把竹架盖起来,”张大爷固定塑料布时,特意在搪瓷杯上方留了个小口,“这样雨水能滴进杯子里,又不会把杯子淋透。”
林溪赶紧把观察本拿出来,记下“加固纱棚,留口接雨”,还画了个小小的塑料布图案。安诺则帮着张大爷拉塑料布,手指不小心碰到竹架上的毛线蝴蝶,蝴蝶掉了下来,刚好落在薄荷花盆里,翅膀上的毛线沾了点土。“别弄脏了!”安诺赶紧把蝴蝶捡起来,用纸巾轻轻擦着,奶奶见了,笑着说:“没事,沾点土更像真蝴蝶,蝴蝶也爱往土里落呢。”
陈野背着画夹过来时,画好了昨天拍的合照草图,上面的搪瓷杯、薄荷花盆、毛线蝴蝶都画得清清楚楚,他还在旁边添了朵小小的牵牛花,说等花开了,就把花补上。“要是下雨,我就躲在纱棚看,叶片上沾着水珠,像挂了串小珠子。”
果然,没过多久,雨点就“滴答滴答”地落下来了,先是小水珠,后来变成了细线。他们赶紧躲到纱棚和雨水混在一起,慢慢满了起来。薄荷芽上沾了水珠,绒毛更明显了,像穿了件水晶外套;藤蔓的须尖被雨水打湿,垂了下来,却还是朝着杯子的方向弯着。
“你们看!雨水真的顺着小口滴进杯子里了!”小宇指着搪瓷杯喊,雨点落在杯口的豁口上,顺着豁口流进去,杯里的水越来越多,快要溢出来了。安诺赶紧拿起顾盼带来的玻璃瓶,把杯里的水倒了点进去,刚好装满小半瓶:“这是雨后的露水,得好好存着。”
林溪翻开笔记本,让雨点落在封面上的牵牛花叶上,叶片吸了水,颜色变得更深了,像刚从土里摘出来的一样。“阿栀的叶子也喝到雨水了,”她笑着说,把笔记本抱在怀里,生怕雨水打湿里面的字迹。织毛衣奶奶坐在竹椅上,把毛线篮抱在腿上,看着雨里的花坛:“当年阿栀也是这样,下雨时抱着笔记本躲在棚子下,看着杯子接雨水,说雨水里有天空的味道。”
雨下了半个多小时就停了,天上的云散开点,露出点淡淡的阳光。他们从纱棚里出来时,发现薄荷芽好像又长高了点,叶片也张开了点,像伸了个懒腰;藤蔓的须尖重新翘了起来,上面沾着的水珠顺着须尖滴下来,刚好落在搪瓷杯里,发出“叮咚”的声音。
张大爷把塑料布掀开点,让阳光照进花坛:“雨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