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翻开观察本,就看见陈野举着相机跑过来,镜头对准薄荷芽的新叶,连呼吸都放轻了:“别动!新叶上还沾着晨露,拍出来像镶了钻!”
相机的快门声轻轻响着,晨光顺着镜头落在新叶上,露水折射出细碎的光,刚好映在搪瓷杯的杯壁上,把“阿栀”两个字照得格外清晰。织毛衣奶奶推着竹车过来时,手里多了个毛线织的小信封,嫩蓝色的毛线绣着“给薄荷的信”:“昨天听你们说要写信,特意织了个信封,等写好了,挂在竹架上,风一吹,芽儿就能‘看见’了。”
安诺接过毛线信封,指尖碰着软乎乎的毛线,忽然想起阿栀留在糖纸下的字——原来时光真的能被接住,像搪瓷杯接住晨露,像毛线接住思念。她拿起小楷笔,蘸了点蓝墨水,在观察本上轻轻写:“6月8日,薄荷长新叶,晨露沾叶尖,我们替你看着芽儿长大——安诺、小宇、林溪。”
林溪也拿起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牵牛花骨朵,旁边写着:“等你开花时,薄荷会陪着你,搪瓷杯会盛着露水等你。”小宇则歪歪扭扭地写了“小宇到此一游”,还画了个咧嘴笑的小太阳,刚好和竹架上的毛线小太阳对着望。
张大爷推着小推车过来时,车上装着小铲子和竹耙,还有一小袋腐熟的羊粪肥。“今天给薄荷芽施点肥,”他蹲下来,把肥料轻轻撒在花盆边缘,“阿栀当年种薄荷,就用这个肥,说芽儿吃了长得壮,还能更香。”他撒肥的时候,特意避开新叶,手指捏着肥料颗粒,像在给芽儿分发小点心。
顾盼提着竹篮过来时,里面装着刚蒸好的艾草糕,糕体上印着薄荷叶的纹路,还撒了点白糖,像晨露落在叶子上。“特意照着薄荷新叶做的模子,”她把艾草糕分给大家,“尝尝,和薄荷芽一个味道,清清爽爽的。”
安诺咬了口艾草糕,薄荷的清香混着艾草的软糯,嘴里像含着片清晨的草地。她刚要说话,就听见巷口传来“嗡嗡”的声音——一只翅膀带紫纹的蝴蝶,正顺着薄荷香飞过来,绕着竹架转了两圈,最后停在了毛线蝴蝶的翅膀上,像找到了失散的伙伴。
“蝴蝶!真的有蝴蝶!”小宇跳起来,差点碰倒搪瓷杯,林溪赶紧扶住杯子,眼睛却盯着蝴蝶不放:“和阿栀笔记本里画的一样!翅膀上的紫纹都一模一样!”陈野赶紧举起相机,连拍了好几张,镜头里的蝴蝶、毛线蝴蝶、搪瓷杯和薄荷芽凑在一起,像幅被时光偏爱的画。
蝴蝶停了一会儿,又飞到薄荷芽的新叶上,翅膀轻轻扇动,好像在和新叶打招呼。织毛衣奶奶笑着说:“我说吧,薄荷香能引蝴蝶,阿栀的话准没错。”她从竹车里拿出个毛线织的小网兜,挂在竹架上:“等会儿蝴蝶飞走了,咱们把网兜留在这儿,说不定明天它还会来,带着更多小伙伴。”
卖早点的大叔推着小车过来时,车上的豆浆冒着热气,旁边放着个新做的木模子——是薄荷叶形状的,边缘的锯齿和真叶子一模一样。“昨天看你们画薄荷叶,就做了个模子,”大叔把模子递给安诺,“以后烙糕就能印薄荷叶了,和搪瓷杯旁边的芽儿配一对。”
安诺接过木模子,摸了摸边缘的纹路,忽然想起来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昨天装雨水的玻璃瓶,里面的薄荷叶还浮在水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大叔,能借您的模子用用吗?”她指着观察本,“想在纸上印个薄荷叶,和毛线信封一起挂在竹架上。”
大叔笑着点头,安诺蘸了点蓝墨水,把模子按在纸上,轻轻一压,一片带着墨香的薄荷叶就印在了纸上。林溪把这片“叶子”剪下来,放进毛线信封里,小宇踮着脚,把信封挂在竹架最显眼的地方,刚好在搪瓷杯和薄荷芽中间:“这样蝴蝶飞过的时候,就能看见咱们给芽儿的信了!”
上午的阳光慢慢爬高,薄荷芽的新叶舒展开来,颜色从嫩黄变成了浅绿,藤蔓的须尖又长了寸许,顺着搪瓷杯的杯柄爬了半圈,叶片上的绒毛在光里像撒了层细盐。陈野把昨天洗好的照片拿出来,照片里的雨后彩虹、金色雨水、沾着水珠的藤蔓都清清楚楚,他把照片贴在《芽儿的成长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