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它重新挂在戏台上。”
陈奶奶摇摇头,把布料放在石桌上:“老了,眼睛花了,手也抖了,绣不了这么细的活了。不过,我这里有当年绣幔帐剩下的丝线和绣绷,还有一张完整的绣样,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拿去,找个年轻的绣娘,照着绣样补,应该能补好。”
她站起身,走进屋里,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旧木盒走出来。木盒是红木做的,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里面装着几卷丝线,颜色和幔帐的深红色一模一样,还有一个旧绣绷和一张泛黄的绣样。
“这丝线是当年专门从镇上买的好丝线,颜色不容易掉,”陈奶奶拿起一卷丝线,递给安诺,“这绣样是我当年画的,上面的缠枝莲和幔帐上的一模一样,连每一片花瓣的针脚都标好了。”
安诺接过绣样,上面的缠枝莲画得很细致,每一片花瓣的弧度、每一根花茎的走向,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陈奶奶写的小字,记录着绣每一部分用的丝线颜色和针脚密度。她忽然看到绣样的右下角,有爷爷写的一行字:“陈妹子的手艺,比戏文里的仙女还厉害。”
“陈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把幔帐补好,”安诺说,“等戏台修好的那天,我们第一个请您来看戏,坐在最前面,看您绣的幔帐。”
陈奶奶点点头,眼里露出欣慰的神色:“好,好……我等着那一天。当年幔帐绣好的那天,老安拉着我去戏台,把幔帐挂上去,风一吹,幔帐飘起来,他说‘陈妹子,你看,这幔帐一挂,戏台就活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日子,真热闹啊。”
离开陈奶奶家时,安诺和江树手里拿着旧木盒,心里充满了希望。他们知道,虽然陈奶奶不能亲自绣了,但她的心意和手艺,会通过这些丝线、绣绷和绣样,继续留在戏台上。
回到戏台后台,安诺把绣样铺在旧木箱上,江树则把幔帐布料摊开,用竹竿绷起来。阳光从后台的窗户里照进来,落在布料和绣样上,像是给它们镀上了一层光。安诺拿起一卷丝线,穿进针里,试着在布料的残纹上绣了几针——针脚歪歪扭扭,和陈奶奶的细致差远了,但她却觉得很开心,因为这是她为戏台做的又一件事。
“我们得找个会绣活的人来帮忙,”江树说,“我听说邻村有个年轻姑娘,叫林晓,是陈奶奶的徒弟,绣活做得很好,我们可以去找她试试。”
安诺点点头:“好,我们下午就去邻村找她。”
中午的时候,李爷爷和几个老人来戏台看他们,看到摊开的幔帐布料和绣样,都很兴奋。“这不是当年的幔帐吗?”李爷爷说,“当年挂在戏台上,红得发亮,比谁家的新衣服都好看。你们能找到陈奶奶的绣样,真是太好了!”
其他老人也纷纷点头:“我们虽然不会绣活,但可以帮你们绷布料、递丝线,有什么活尽管说!”
安诺和江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感动。他们知道,修戏台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是整个村子的事,是所有关心戏台的人的事。
下午,安诺和江树骑着自行车往邻村去。邻村的林晓家很好找,就在村西头的一棵大槐树下。林晓正在院子里绣一幅十字绣,看到他们手里的幔帐布料和绣样,眼睛一下子亮了:“这是陈师傅当年绣的戏台幔帐?”
“是啊,”安诺说,“我们想请您帮忙补补,这是陈奶奶给的绣样和丝线。”
林晓接过绣样,仔细看着上面的针脚和标注,点点头:“没问题,陈师傅是我的师傅,她的手艺我学了七八分,虽然比不上师傅,但补好这幔帐应该没问题。”
她把幔帐布料铺在绣绷上,拿起针线,试着在残纹上绣了几针——针脚细密,和陈奶奶的绣样几乎一模一样。安诺和江树都松了口气,知道找对人了。
“不过,这幔帐太大,我一个人绣得要一个多月,”林晓说,“你们要是不急,我可以慢慢绣,保证绣得和当年一样。”
“不急,”安诺说,“我们等得起,只要能把幔帐补好,多久都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