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老周的胡琴伴奏,肯定特别有意义!”
李爷爷却摇了摇头:“哪那么容易?戏台底下全是石头和夯土,当年老周埋琴的时候,也没说具体在哪。再说这么多年了,说不定早就烂了,或者被老鼠啃了。”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我记得当年老周埋琴那天,下着大雨,他在戏台西南角的墙根下蹲了半天,说不定就在那附近。”
“不管怎么样,找找看嘛!”安诺站起身,抱着铁皮盒往戏台西南角走。暮色已经越来越浓,戏台里的光线很暗,江树跑去后台找了盏煤油灯,点亮后,昏黄的光线下,墙根处的砖缝里积着厚厚的灰尘,还长着几丛青苔,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林晓也跟了过来,手里拿着那根旧绣针:“说不定胡琴的木头和砖不一样,敲一敲能听出来。”她说着,用绣针的柄轻轻敲着墙上的砖。大部分砖敲起来都是沉闷的“咚咚”声,只有靠近墙角的一块砖,敲起来声音略脆一些,像是底下是空的。
“就是这块!”江树眼睛一亮,伸手去抠砖缝。砖缝里的灰和青苔混在一起,滑溜溜的,他抠了半天,指甲缝里全是泥,砖却纹丝不动。安诺回家取了把小铲子,李爷爷则找了根铁棍,几个人轮流挖砖缝里的土。土很湿,带着点霉味,挖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那块砖撬了出来——砖后面果然有个小洞,洞里塞着一个用蓝布包着的东西,布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一拉就碎了。
里面是一把胡琴,琴杆已经开裂,琴筒上的蛇皮也破了几个洞,琴弦早就断了,只剩下两根锈迹斑斑的弦轴,和麻纸上写的“胡琴轴断”不一样,这两个轴倒是完好无损,只是上面缠着的弦已经成了粉末。琴身上刻着两个小小的字,像是“周记”,但刻痕已经被岁月磨得很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真的是胡琴!”安诺小心翼翼地把胡琴抱出来,琴身很轻,像是空了一样。她摸了摸琴筒,蛇皮虽然破了,但里面的木芯还很结实,没有腐烂。“你看,琴轴是好的,说不定能修好!”
李爷爷接过胡琴,翻来覆去地看,叹了口气:“这琴啊,当年可是老周的命根子。他拉琴的时候,手指在弦上一滑,那声音能把人的魂勾走。可惜了,这么好的琴,埋在地下这么多年,糟蹋了。”
林晓凑过来看了看琴杆上的裂纹:“我认识镇上的木工刘师傅,他修木头的手艺很好,说不定能把琴杆修好。琴筒上的蛇皮,虽然破了,但可以找张新的蒙上去,琴弦也能换,只要琴身没烂透,肯定能修好。”
“真的吗?”江树兴奋地说,“那我们明天就把胡琴送到镇上找刘师傅!对了,还有铁皮盒里的油彩和羊毫笔,说不定也能修修,到时候可以用来画戏台的屏风,或者给演员化妆。”
安诺把胡琴放在戏台的石阶上,用煤油灯照着琴身上的刻字:“‘周记’……应该是周师傅自己刻的吧。麻纸上说他笑的时候眼泪比哭还难看,他肯定很珍惜这把琴。”她忽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一句话:“戏台上的物件,都沾着人的气性,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
几个人正围着胡琴说话,忽然听见戏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安诺?江树?你们在里面吗?”
是王铁匠!安诺赶紧起身去开门,王铁匠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刚打好的小铲子,身上还沾着铁屑,脸上的汗还没干:“我刚打完铁,看见戏台里有灯,就过来看看。你们在干嘛呢?”
“王爷爷,我们找到一把旧胡琴!”安诺拉着王铁匠往戏台里走,“是当年拉胡琴的周师傅埋的,你看能不能修好?”
王铁匠接过胡琴,用粗糙的手指摸了摸琴杆上的裂纹,又看了看琴轴:“琴杆裂了,得用胶水粘,再用木片加固。琴筒上的蛇皮破了,得找张好蛇皮蒙上去。琴弦好办,镇上有卖的。不过……”他顿了顿,“蒙蛇皮是个技术活,我不会,得找专门做乐器的人。”
“镇上有没有做乐器的?”江树问。
李爷爷想了想:“以前有个张师傅,专门做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