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又把石头放回去,仔细地用泥土盖好,就像没人动过一样。
回到戏台时,晨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破窗洒进来,落在地上的木料上,泛着暖光。林晓和李爷爷也来了,林晓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早饭,李爷爷则扛着一把新的斧头,准备帮忙处理木料。
“你们去哪了?”林晓把早饭放在石桌上,看着安诺和江树,“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安诺把赵爷爷说的话,还有石榴树下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林晓听完,沉默了很久,才拿起竹篮里的馒头,递给安诺:“先吃点东西,别饿着。这些故事,我们慢慢听,慢慢找,总会有答案的。”
李爷爷走到旧木柱旁,用斧头轻轻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在和过去对话。“当年我和你爷爷修这根木柱的时候,他在里面藏了一样东西。”李爷爷忽然说,“他说,要是以后戏台要修了,就把木柱拆开,里面的东西能告诉我们一些事。”
“里面藏了东西?”安诺立刻站起来,走到旧木柱旁,“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李爷爷摇头,“你爷爷没说,只说等木柱该换的时候,拆开就知道了。那时候我还笑他,说这木柱结实得很,哪能这么快就换,没想到……”他没再说下去,眼神里满是感慨。
江树拿起锯子,走到旧木柱旁:“那我们现在就把木柱拆开?小心点,别弄坏里面的东西。”
李爷爷点点头,用斧头在木柱上画了个记号:“从这里锯,这里的木纹最松,容易拆。”
锯子碰到木柱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比锯老杉木时费力多了——这根木柱已经立了几十年,木料早就干透了,硬得很。安诺和林晓在旁边帮忙扶着木柱,怕锯到一半木柱倒下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旧木柱终于被锯开了一半。江树停下锯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往木柱里面看了看:“有东西!是个布包,藏在木柱的中心!”
所有人都凑了过去,安诺拿出手电筒,往木柱里照。光柱里,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布包,被紧紧地塞在木柱的中心,布包上绣着一朵大大的莲花,和阿梅信笺里提到的幔帐上的莲花纹一模一样。
“是我奶奶的布包!”安诺的声音有点发颤,她认出这个布包,是奶奶年轻时最喜欢的,后来不知道丢哪了,没想到被爷爷藏在了木柱里。
江树小心地把手伸进木柱,慢慢把布包拉出来。布包是红色的,上面的莲花纹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鲜艳。他把布包放在石桌上,小心地解开绳结——绳结是奶奶常用的样式,打得很紧,江树解了好一会儿才解开。
布包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还有一枚银质的发簪——发簪上刻着莲花纹,和布包上的一样,是奶奶的嫁妆。
安诺拿起笔记本,封面上写着“望溪戏班记事”,是爷爷的字迹。她翻开第一页,里面记着戏班成立的日子,还有最初的成员名单:周师傅(老生)、张老板(小生)、阿春(武生)、阿梅(花旦)、奶奶(青衣)、爷爷(杂役,后来负责修戏台)……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画着一个小小的莲花。
“原来我奶奶也是戏班的!”安诺惊讶地说,她从来没听奶奶说过,只知道奶奶会唱几句戏,没想到奶奶当年是戏班的青衣。
李爷爷凑过来看,笑着说:“你奶奶当年可是望溪戏班的台柱子,唱《牡丹亭》的杜丽娘,谁都比不上。后来你爷爷腿摔断了,她才退出戏班,专心照顾你爷爷。”
安诺继续往下翻,笔记本里记着戏班的日常:今天唱了什么戏,来了多少观众,谁的嗓子不舒服,谁的戏服破了……字里行间,满是爷爷对戏班的感情。翻到最后几页,是爷爷腿摔断后的记录:
“民国三十七年冬,修戏台木柱,把阿晚的布包藏在里面。阿晚说,等诺诺长大了,要是戏台还在,就让她知道戏班的故事。阿晚还说,她没告诉诺诺她是戏班的青衣,是怕诺诺觉得戏班不体面,其实她心里,一直没忘当年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