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接二连三搞破坏,肯定是知道溪头村的名额被取消,急了,想在评委来之前彻底搅黄望溪村的项目。她掏出手机,给文旅局的赵科长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顺便问能不能提前一天让评委来,免得夜长梦多。
赵科长很快回复:“评委的行程已经定了,没法提前,但我会派两个工作人员明天一早过去,帮你们维持秩序,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安诺松了口气,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就听见李爷爷喊了一声:“谁在那儿?”
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去,只见戏台东侧的槐树下,有个黑影一闪,往村西头跑了。江树正好开车回来,看见黑影,立刻踩油门追了上去,车灯光柱里能看见那黑影穿着蓝色外套,是张磊常穿的那件。
“别追了!”安诺喊住江树,“就算追上,他也不会承认,还会倒打一耙说咱们欺负他。”
江树停下车,脸色难看:“就这么放他走?”
“不放又能怎么样?”安诺走过去,从车上拿下五金店送来的铁钉,“先把横梁修好,等评委来了,张厂长的心思就白费了。”
几人连夜忙活,把横梁加固好,又把工具房的门锁换了新的,李爷爷主动提出守夜:“我年纪大了,觉少,就在戏台边上的石阶坐着,有动静我就喊你们。”
安诺拗不过他,只能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夜里冷,您披着,有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回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安诺洗了把脸,刚想眯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是送货的师傅打来的:“安小姐,不好了!你们订的瓦片,少了一箱!”
安诺的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会少?不是说好了数量吗?”
“路上过溪头村的时候,被两个人拦了下来,说要检查是不是危险品,我下车跟他们理论,回头就发现少了一箱。”送货师傅的声音很着急,“我问他们看见没,他们说没看见,我这就快到望溪村了,你看这咋办?”
“先把剩下的送过来。”安诺深吸一口气,“少的那箱,我们想办法。”
挂了电话,安诺立刻给江树打电话,江树刚洗漱完,听见消息,立刻说:“肯定是张厂长的人干的!溪头村就他会干这种事!”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得赶紧找到瓦片。”安诺翻出手机里的通讯录,“老支书说过,村里的老仓库里有当年修戏台剩下的旧物件,说不定有瓦片。”
两人赶到老仓库时,老支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拿着一串生锈的钥匙:“我刚接到你的电话,就过来了。这仓库几十年没开过了,里面确实有几块旧瓦片,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仓库的门推开时,扬起一阵灰尘,阳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光柱里全是浮尘。老支书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木架:“瓦片就在那儿,当年我爹跟戏班的人一起搬进来的,说以后修戏台能用得上。”
安诺走过去,拿起一块瓦片,瓦片边缘有些破损,但主体完好,颜色是深灰色,跟邻县送来的老瓦片很像,只是表面的釉色稍微浅一点。“老刘师傅说不定有办法。”她把瓦片递给江树,“先拿回去,让老刘师傅看看能不能补色。”
回到戏台时,鲁小山已经开始铺瓦片了,看见安诺手里的旧瓦片,皱起眉:“颜色差太多,铺上去一眼就能看出来,评委肯定会注意到。”
老刘师傅正好过来,接过瓦片看了看,又从工具包里拿出颜料和调色盘:“我试试,当年给戏班补戏服,颜色差再多都能调得一样。这瓦片的釉色是氧化的,我加点赭石和墨,调深点,再刷一层清漆,应该能跟新送的瓦片对上。”
他说干就干,把颜料挤在调色盘里,加了点水,用毛笔慢慢调,阳光照在调色盘上,颜色一点点变深,最后调成了跟新瓦片几乎一样的深灰色。“你们看,这样就行。”老刘师傅用毛笔在旧瓦片上涂了一点,晾干后,果然跟新瓦片没差别。
林晓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装幔帐残片的布包:“我刚把残片拿出来晾,发现布包有点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