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马克笔的油墨还没完全干透,指尖沾到点黑色——是今天才涂的。他抬头看向陈砚的座位,笔记本上的墨水渍还在扩散,钢笔是陈砚常用的那支“英雄牌”,笔杆上还贴着个小小的贴纸,是去年科技节的纪念品。
“会不会是陈砚?”林清的声音有点低,“她今天一直不对劲,贴展示牌的时候老是走神,刚才搬标本盒,也是她特意选的旧盒子。”
安诺没说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她想起昨天陈砚抱着手记发抖的样子,想起那块琉璃碎片,想起采集卡上“陈谨言”的名字——陈砚肯定知道什么,只是她不肯说。
“我去储物室看看。”安诺突然站起来,抓起桌上的钥匙——上次搬标本时,后勤老师把储物室的备用钥匙给了她,让她方便拿东西,“说不定还有其他旧标本混进来了,咱们得确认一下。”
江树和林清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三人往储物室走,走廊里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来,落在地面的瓷砖上,拼出长长的影子。路过洗手间时,安诺往里看了眼,里面空无一人,洗手池上还放着支粉色的发绳,不是陈砚的——陈砚从来不用粉色的饰品。
储物室的门还是老样子,铁锁上锈迹斑斑,安诺插了好几次钥匙才拧开。门“吱呀”一声开了,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比上次更重。里面的木架还是一排排立着,上面堆着旧标本盒、缺角的地球仪,还有些用布裹着的东西,布上蒙着层厚厚的灰。
“上次我们拿的标本盒,放在第三排木架。”安诺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木架,在第三排的角落处停住——几个旧木盒堆在那里,和他们上次搬走的一模一样,其中一个盒子的盖子没盖严,露出里面的采集卡一角,颜色和078号盒里的一样,都是米黄色。
江树走过去,小心地掀开盒盖——里面是块深灰色的岩石,表面有细密的纹路,不像是砂岩,也不是石灰岩。采集卡放在岩石旁边,上面的字迹还是“陈谨言”,采集时间是“1998年10月”,采集地写着“星野高中西坡”。
“星野高中西坡?”林清的声音有点惊讶,“咱们学校后山不就是西坡吗?去年还被铁丝网拦起来了,说是要修器材室,怎么从来没听说那里有岩石标本?”
安诺的指尖碰到采集卡,纸的质地很脆,像是一碰就会碎。她想起陈砚说过,爷爷是地质队的,却没说过爷爷还在星野高中待过——1998年,陈砚还没出生,爷爷怎么会在这里采集标本?
“你们看这个。”江树突然指着岩石的侧面,那里有个小小的刻痕,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用指甲刻的,形状是个歪歪扭扭的“陈”字,和上次在储藏室看到的旧木箱上的“陈”字一模一样。
安诺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陈砚的爷爷,当年会不会是星野高中的学生?或者老师?他在这里采集标本,留下这些盒子,而陈砚早就知道,所以上次搬标本时,特意选了这些旧盒子,把爷爷的采集卡混进来?
就在这时,储物室门口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陈砚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们别碰那些盒子!”
三人同时回头,陈砚站在门口,头发乱蓬蓬的,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脸上还带着泪痕,手里攥着个旧笔袋,笔袋上的拉链坏了,露出里面的纸角。她冲过来,一把抱住那个刻着“陈”字的岩石盒,像是在护着什么宝贝。
“谁让你们来这里的?谁让你们碰我爷爷的东西?”陈砚的声音发颤,眼泪掉在盒子上,晕开点水渍,“我不是说了吗?墨海的事别问,这些东西也别碰,你们为什么不听?”
安诺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放轻:“陈砚,我们不是故意要碰,是发现标本盒的编号错了,才来储物室查的。你爷爷当年……是不是在星野高中待过?”
陈砚的身体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了点头。她把笔袋打开,从里面掏出张泛黄的纸——是张毕业照,照片上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站在星野高中的校门前,眉眼和陈砚有几分相似,照片背面写着“陈谨言·19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