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的指尖捏着078号标本盒的边缘,指腹在那枚生锈的锁扣上轻轻摩挲。阳光从窗户斜进来,落在盒底露出的米黄色采集卡上,“陈谨言”三个字的墨迹虽淡,却像根细针,扎得陈砚的后背瞬间绷紧——她攥着校服下摆的手,指节已经泛白,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这采集卡,不是你们的吧?”王老师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刻意提高,却让教室里的空气突然凝住。鲁小山刚贴好的“玄武岩”展示牌还歪在桌边,胶带没粘牢,角上翘起来一点,他想伸手去扶,又被林清用眼神按住,只能乖乖站在原地。
陈砚的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安诺突然往前迈了半步:“王老师,是上次搬标本时,从储物室的旧盒子里混进来的。我们本来想拿出来,又怕弄丢了,就先放在里面了。”她故意说得含糊,目光却盯着王老师的脸——这位教了他们两年地理的老师,此刻眼底没有惊讶,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像是早就知道这张卡的存在。
王老师哦了一声,把采集卡从盒里取出来,指尖小心地捏着卡片边缘,像是怕碰坏了:“陈谨言……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陈砚的呼吸猛地一顿,抬头看向王老师,眼里满是意外。安诺和江树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他们知道陈谨言是陈砚的爷爷,却不知道王老师竟然也认识这个名字。
“他是1998届的学生,当年是学校地质社的社长。”王老师把采集卡放回盒里,盖好盖子,“我刚到星野高中任教时,还见过他几次,他那时候还在地质队,偶尔会回学校看看。”
“您……您见过我爷爷?”陈砚的声音有点发颤,她还是第一次从爷爷以外的人嘴里听到爷爷和星野高中的联系,“他……他回来学校做什么?”
王老师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后山,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说回来看看地质社的标本,还问过西坡的情况。那时候西坡还没拦铁丝网,他每次来,都会去那里待一会儿。”他顿了顿,回头看向陈砚,“你爷爷没跟你提过这些?”
陈砚摇了摇头,眼泪突然涌了上来:“他只说过自己是地质队的,去查墨海的事就没回来,从来没说过他也是星野高中的,也没说过……他还回来过。”
教室里静了下来,鲁小山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林清把贴歪的展示牌轻轻扶好,没说话。安诺看着陈砚泛红的眼眶,心里突然有点发酸——陈砚一直抱着爷爷的秘密,现在终于有人能跟她说说爷爷的过往,可这份迟来的了解,却带着太多的遗憾。
“王老师,”江树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您知道西坡为什么要拦铁丝网吗?去年说是要修器材室,可到现在都没动工。”
王老师的眼神暗了暗,转身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西坡洼地”四个字:“不是为了修器材室,是为了安全。”他放下粉笔,声音压得有点低,“大概十年前,有学生去西坡玩,回来后说看到洼地的岩石会发光,还说头晕恶心。学校怕出事,就把西坡拦了起来,对外说是修器材室。”
发光的岩石?安诺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陈砚爷爷采集卡上的“1998年秋”,想起那块刻着“陈”字的深灰色岩石——难道十年前学生看到的,就是陈砚爷爷当年采集的那种岩石?
“那岩石……为什么会发光?”林清忍不住问,她一直觉得西坡的铁丝网透着古怪,现在听王老师这么说,更是好奇。
王老师却摇了摇头:“不知道。当年学校请过地质队来查,没查出什么问题,只说岩石里含有少量未知金属。后来你爷爷听说了,还特意回学校一趟,说‘那岩石碰不得’,让学校一定要拦好,别让学生靠近。”
安诺的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放着上次江树捡到的琉璃碎片,碎片边缘的结晶和王老师说的“未知金属”,会不会有关系?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王老师看了眼手表,“展品再核对一遍,没问题就搬到体育馆去,明天科技节就要开始了。”他说完,拿起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