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耳边炸响。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昨晚自己离开时未锁的门,温阳的“误闯”,林晚棠的不知所踪……碎片般的画面在混乱的思绪中冲撞,让她指尖冰凉。
“李野子同学?”调查人员催促了一声。
“我……我……”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比起探究真相,一种本能的自保冲动压倒了所有。系主任朝她投来一个复杂的、带着深意和暗示的眼神。学校显然希望低调处理。温阳家愿意承担一切治疗费用并“承诺配合学校调查”,条件是模糊掉所有不堪的细节。“误闯”和“意外”,是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是,”李野子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细微的颤抖,“可能……可能是我疏忽了。我记得……记起来了,昨天下午,我好像是用过一点实验室备用的浓硫酸做粘度测试对比……后来……后来可能太匆忙,忘了及时登记破损。”她走到角落那个放置记录簿的铁架子前,指尖冰冷僵硬地翻开厚重的册子,拿起旁边插着的一支墨迹半干的钢笔。她找到昨天的日期,在“试剂破损登记”那一栏,手腕带着细微的颤抖,一笔一划地写下:
817晚
浓硫酸 h?So?(98%) 500L
破损原因:使用后临时放置于二层柜,不慎倾倒(无人受伤)
责任人:李野子
墨迹在粗糙的纸页上缓缓洇开,颜色深得发乌,像凝结的血块。
调查人员合上本子,点点头,似乎对这个“解释”和“补登”表示认可。系主任紧绷的脸色也微微缓和下来。
“以后务必严格遵守实验室安全规程!”主任严厉地叮嘱了一句,便带着调查人员离开了。
线索整理 - 万宇笔记
疑点\/待证:
安眠药来源: 李野子坚称不知情。谁提供?赵临?(李赵为情侣关系,赵有重大嫌疑)。
赵临行动:
电影票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提前购票?)
关键位置: 赵临自称在楼下等李(巧合?赵明知温意图,甚至协助监视\/望风?)
观影后阻止李回校,用意?(为温争取时间?掩盖?)
温阳?
昏迷不醒的林晚棠?
817 晚上?
实验室?
打翻的硫酸瓶?
钢笔尖“笃”地一声重重顿在纸面上,最后一个问号的墨点晕开得异常浓黑。
就在这一刹那——像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混沌的脑海!
一个可怕的、完整得令人窒息的想法,带着所有线索碰撞出的刺耳噪音,轰然砸落!
“那杯水……是温阳给林晚棠准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