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顶梁柱,还背负着沉重的债务,债主们的凶狠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害怕自己也会成为他们下一个目标。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顾小强,他环顾四周,村民们正围拢过来,议论纷纷,却无人能解他心中的恐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做出了一个自私而决绝的决定——趁着众人还在看热闹、无人注意之际,他迅速返回屋内,胡乱地将家中所有能拿的现金、银行卡一股脑儿地塞进口袋,然后穿上衣服,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院子里,只剩下李秀琴一人,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捶地,哭得撕心裂肺,声音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控诉和对未来的绝望。顾家的大院,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欢笑。
村长闻讯匆匆赶来,一踏入顾小茜家那略显破败的门槛,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顾大勇竟已没了气息。村长心中暗自思量,若是真将顾小茜娶回家,那些如狼似虎的债主岂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连自己都得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想到这里,他连连摆手,嘴里念叨着“算了算了”,脚步匆匆,生怕多留一刻便会惹祸上身,转身便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李秀琴在混乱中短暂地恢复了清醒,她焦急万分,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女儿顾晓倩的号码。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声音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心上。
清晨,天色尚蒙蒙亮,李秀琴便拖着沉重的步伐,挨家挨户地联系村里人,希望能有人帮忙处理顾大勇的后事。然而,平日里与他们家并不亲近的村民们,此刻更是避之不及,鲜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无奈之下,李秀琴只好找到了村里那条“一条龙”服务的丧葬团队,恳请他们代为处理。
丧葬事宜在一片冷清与匆忙中草草了结。顾大勇的遗体被简单而迅速地安葬,没有隆重的仪式,也没有亲朋好友的送别,只有几声低沉的啜泣在空旷的墓地上空回荡。
处理完一切后,李秀琴独自坐在家中那温暖的火炕上,手中紧紧抱着顾大勇的遗照,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被抽离。火炕的热度透过衣物传来,却温暖不了她那颗冰冷而绝望的心。
儿子顾小强不知去向,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女儿顾小茜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李秀琴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一生的点点滴滴,那些艰辛、那些泪水、那些无尽的争吵与失望,如同电影般在眼前一一闪过。
她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与挫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终究没有落下。这一辈子,她觉得自己活得太过失败,没有给家人带来幸福,反而让他们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之中。
火炕上的火光渐渐微弱,李秀琴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与凄凉。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这个家是否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此刻的她,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思绪飘远,任由泪水在心底无声地流淌。
在清北市那家弥漫着烟酒气息与暗流涌动的暗夜酒吧里,昏黄的灯光下,顾小茜将一个用粗糙牛皮纸仔细包裹的袋子,轻轻地放在了坤哥手边。袋子里装着的,不仅仅是沉甸甸的钞票,更是她对现状无声的反抗与绝望中的一丝解脱。
坤哥眯起眼睛,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语气低沉而危险:
\"小茜,你以为找那些人就能翻身?\"他冷笑一声,\"这世道,钱和权就像张网,一旦沾上,就别想干净脱身。那些黑社会?呵,比你想象的更狠——他们现在给你糖吃,等榨干你的血,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那就让他们把我剁碎了喂狗。总好过像我妈那样,把我卖给村长当小老婆,给他家生儿子。”
在她看来,与其被那些所谓的“家人”像商品一样贩卖,被无情地榨取每一分价值,甚至面临被卖给村长当小老婆、沦为生育工具的悲惨命运,她宁愿选择与这些黑社会打交道。至少,在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