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铁盒装香烟了?”
他的声音不算小,隔壁床的张淼淼和林修被吵醒,纷纷探出头来看。“啥东西啊?” 张昊揉着眼睛问,目光落在王浩手里的铁盒上。
“还能啥?咱们‘学生会会长’李明宇的宝贝烟呗!” 王浩故意把 “会长” 两个字咬得很重,手里把玩着铁盒,“我说明宇,这香烟都用铁盒装了,挺讲究啊!”
其他人一听,顿时乐了。“哈哈,李明宇可以呀?” 张淼淼笑着说,陈骁也跟着起哄:“是不是最近保研压力太大,想借烟解压啊?早说啊,我这儿有烟,比你这铁盒装的普通多了!”
李明宇快步走过去,一把从王浩手里抢过铁盒,“还给我。”
这一切,都被坐在窗边的万宇看在眼里。他刚才一直没说话,只是靠在床头,借着小夜灯的光翻书。其实从李明宇进门时,他就注意到了那个铁盒,李明宇如此紧张…… 万宇皱紧眉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李明宇这是又要作妖了,指不定要因为这盒烟,闹出什么事来。
李明宇把书包往床底下塞了塞,又用被子盖住,好像这样就能让室友们不再关注。他没再理会王浩等人的调侃,转身拿起洗漱用品,快步走出宿舍。走廊里的声控灯被他的脚步声点亮。
此刻的李明宇,内心仍存有善念。他攥着那盒烟,终究没有在第二天就交给赵磊。
随后的一段日子风平浪静,转眼便到了国庆假期。
滨海市的国庆街头飘着零星细雨,湿冷的风裹着商铺促销的喇叭声,往人衣领里钻。李明宇背着双肩包,手里攥着从学校寄来的行李袋,站在老旧居民楼前 ——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一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老楼,墙皮斑驳得露出里面的红砖,楼道里堆满了邻居家的旧家具,连路灯都蒙着层厚厚的灰,亮起来时像颗昏黄的豆子。
他掏出钥匙打开三楼的门,“吱呀” 一声,门轴的响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带着点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是母亲生前常用的肥皂味,混着父亲爱抽的廉价烟草味,在空荡的屋子里弥漫了半年,却依旧没散。屋子很小,一室一厅,加起来不到四十平米,客厅的沙发还是母亲嫁过来时买的,米黄色的布套已经洗得发白,扶手处磨出了毛边。
李明宇放下行李,没开灯,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沙发很软,陷下去的弧度还是他熟悉的样子 —— 以前母亲总爱坐在这儿织毛衣,他放学回家就趴在母亲腿上写作业,父亲则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抽烟,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他抬手摸了摸沙发扶手,指尖能触到母亲织毛衣时掉落的线头,心里突然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妈……” 他低声呢喃,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打着转,却没人回应。母亲是半年前走的,突发脑溢血,倒在厨房的灶台前,手里还攥着没洗完的青菜。他接到电话时正在学校准备期末考试,赶回来时只看到冰冷的灵堂,父亲一夜之间白了半边头发,坐在灵前一言不发。
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彻底黑透,才起身走向父母的卧室。卧室里的陈设和母亲走时一模一样 —— 靠墙的衣柜上摆着父母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母亲穿着红色的连衣裙,笑得眉眼弯弯;床头柜上放着母亲没看完的杂志。
李明宇坐在床沿上,手指轻轻拂过床单。床单是母亲喜欢的碎花图案,洗得有些褪色,却依旧平整。他想起小时候,每次感冒发烧,母亲都会把他抱到这张床上,用热毛巾给他擦额头,父亲则会去药店买退烧药,回来时总不忘带一根他爱吃的冰棍。那些温暖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闪过,可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床铺和空荡的屋子。
父亲便一直住在快递厂的宿舍里。国庆加班能领三倍工资,所以国庆没选择回家。
李明宇在父母的卧室待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房间更小,只能放下一张铁架床和一个书桌,书桌上还摆着他高中时的课本,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奖状。他躺在铁床上,床板有点硬,硌得后背发疼,却让他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