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站在雪地里还冷。刚才心里的那些期待,像被风吹灭的火苗,只剩下一点点火星,还在微弱地跳着,却不知道能不能再燃起来。
“老李,别耷拉着个脸啊。” 大刘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调呢!我跟老吴还算熟,回头我跟他说说,看看能不能把你调到第二辆大巴,跟小梅医生坐一起。” 李建国抬起头,眼里有了点光,却又很快暗了下去 —— 他知道,公司的安排定下来,一般是不会随便改的,大刘这话,大概也只是安慰他。
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分拣部的名单前,找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在分拣部第三组,跟胖陈、黑子一组,旁边还写着 “负责携带烧烤食材、冰鞋租赁单”。他看着那行字,心里更沉了 —— 要带这么多东西,中午吃饭的时候,恐怕连去找小梅的功夫都没有。
公告栏前的人渐渐散了,大家都拿着自己的分组名单,说说笑笑地往宿舍走,只有李建国还站在原地。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细小的雪粒落在他的头上、肩膀上,很快就积了一层。他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像他此刻的心情。他想起老吴刚才的话,想起自己那些落空的念想,忍不住叹了口气 —— 这心凉的滋味,比此刻的天,还要冷上几分。
午休时,李建国没回宿舍,揣着那包没送出去的暖宝宝,磨磨蹭蹭地往医务室走。雪还没停,园区的小路上积了薄薄一层雪,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着棉花,心里还在琢磨怎么跟小梅说分组的事,又怕自己语气太沮丧,让她也跟着不开心。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 “沙沙” 的翻书声。李建国推开门,暖意在瞬间裹住他,却没驱散心里的沉郁。小梅正坐在炉子旁的桌子前,看着一本医学杂志,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光。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李建国时,眼里露出了笑意,可这笑意很快就变成了疑惑 —— 李建国耷拉着脑袋,肩膀垮着,双手插在棉袄兜里,像只打了败仗的小狗,蔫蔫地走到靠墙的木头长凳旁坐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鞋面上沾着的雪粒正慢慢融化,晕出一小片湿痕。
小梅合上书,起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半开玩笑地说:“老李建国,你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看你,见我也不说话,就低着头坐在这儿,活像被主人训了的汪汪,我这儿又不是训你的地方,有啥不开心的,跟我说说呗?”
李建国的头埋得更低了,耳朵却悄悄红了。他能闻到小梅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点姜茶的甜意,是他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他犹豫了半天,才慢慢抬起头,声音有点小,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小梅医生,这次团建…… 我们分不到一个组了。”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那包暖宝宝,递到小梅面前:“我本来想着,团建路上给你暖手的,还有姜茶,我也准备煮了…… 可老吴说,按部门分,我们分拣部跟你们行政后勤组不在一起,坐不了一辆大巴,也不能一起活动。”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细不可闻,“我还想着,到了青澜湖,教你滑冰呢……”
小梅看着他手里的暖宝宝,又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心里软了下来。她接过暖宝宝,放在手里攥着,在他旁边的长凳上坐下,轻声说:“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就为这个啊?” 她顿了顿,笑着说,“分不到一个组也没关系啊,你看,我们现在不也能聊天吗?而且到了青澜市,景点就那么大,我想找你,总能找到的。”
李建国抬起头,眼里带着点疑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小梅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他。
看着小梅眼里的笑意,听着她温柔的话,李建国心里的沉郁好像慢慢散了。他接过水果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里,连带着刚才的沮丧都淡了不少。他看着小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不会,我肯定不赶走你。”
炉子上的水壶 “呜呜” 地响了起来,小梅起身去倒水,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