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归,这是‘整上’了吧?” 一个留着寸头的舍友撞了撞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好奇。另一个戴耳机的也摘下耳机,笑着追问:“快说说!曜爵坊的姑娘怎么样?是不是比学校的女生带劲多了?”
周嘉树原本就有些得意,被舍友们这么一捧,更是忍不住炫耀起来。他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故意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炫耀:“那可不!你们是没见着,我选的那个叫小柔,长得又甜又纯,跟咱们学校的清纯女大学生似的,比那些会来事的头牌带劲多了!”
“我去!周哥可以啊!” 寸头舍友一脸羡慕,“还得是您有路子,能在曜爵坊挑到这种类型的!” 另一个舍友也跟着附和:“羡慕了羡慕了,啥时候也带咱开开眼啊?”
周嘉树被夸得飘飘然,完全没注意到舍友们只是随口附和,更没想起昨晚在酒店的细节 —— 他连小柔的联系方式都没要,只记得自己转了 5000 块,却连对方的真实身份都没弄清楚。他光顾着沉浸在 “征服清纯姑娘” 的快感里,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口中的 “清纯女大学生”,不过是洪小姐安排的棋子,而他此刻的每一句炫耀,日后都可能成为戳穿他谎言、让他难堪的证据。
6 月的初夏裹挟着毕业季的燥热,周嘉树跟着保研的同学走进校医院体检中心时,还在跟身边人调侃:“这体检就是走个过场,咱保研的还能被刷不成?” 他想起前阵子在酒店的 “温存”,嘴角忍不住扬起得意的笑,全然没把抽血窗口的针头放在眼里。
抽血护士将他的血样归入 “研究生录取体检” 专用托盘时,他正低头刷着手机 —— 小柔昨天又发来消息,说想要一支新款口红,他琢磨着再转点钱 “笼络人心”。直到下午三点,校医院的电话突然打来,让他 “单独来一趟体检中心办公室”,语气严肃得反常。
办公室里,校医院的李医生正对着一份化验单皱眉,见周嘉树进来,先关了门,才递过一张盖着红章的检测报告。“周同学,你的 hIV 初筛结果呈阳性,” 李医生的声音放得很低,“按照流程,我们需要将血样送去市疾控中心做确证试验,这是复查通知单。”
“hIV?” 周嘉树的脑子 “嗡” 的一声,手里的报告飘落在地。他猛地想起酒店里那个陌生的黑色连衣裙女人,想起小柔递来的那杯温水,冷汗瞬间浸透了毕业纪念衫:“不可能……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就……” 话到嘴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声音瞬间哑了。
李医生捡起报告,按 “知情同意、隐私保密” 的原则逐一解释,语气里带着专业的冷静:“校园艾滋病筛查有严格的初筛 - 复检流程。我们上午用胶体金法做初筛发现异常,现在必须由疾控中心用蛋白印迹法做确证试验,这是诊断金标准。结果出来前,除了负责的医生和疾控人员,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的情况。”
周嘉树坐在椅子上,手指发抖地接过复查通知单,上面的 “7 个工作日后取结果” 刺得他眼睛生疼。李医生递来一杯温水,继续说道:“根据《艾滋病防治条例》,即使确证阳性,你的受教育权也受法律保护。但你需要履行三个义务:配合疾控中心的流行病学调查,告知近期有性关系的人,并且采取防护措施避免传染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