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地上,急得脸通红:“你这人怎么回事?这是正规理疗!经络疏通懂不懂?”
小梅也慌了,赶紧拉过旁边的毛巾裹住上身,声音发颤:“建国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正吵着,里屋走出个穿白大褂的女技师,手里还拿着艾灸盒,见状赶紧劝:“小伙子别激动,我们这是‘阴阳调和’理疗 —— 男技师给女顾客做背部疏通,女技师给男顾客做肩颈放松,都是按流程来的。” 她指着墙上的海报,“艾草刮痧能驱寒,精油是保湿的,我们在这做了三天了,厂里好几个师傅都体验过,没一个说有问题的。”
李建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海报上果然印着 “经络疏通”“阴阳调和理疗” 的字样,还有几个师傅的签名。他再看看小梅通红的脸,又瞅瞅男技师手里的刮痧板,耳朵瞬间烧得发烫,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我…… 我还以为……”
“以为我欺负她啊?” 男技师哭笑不得,“我都能当她叔了,还能干啥事呀?”
李建国的脸从脖子红到耳朵尖,挠着头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瞎紧张了…… 我这就走,不耽误你们。” 说完,他几乎是逃着跑出医务室,刚到门口就撞在门框上,引得里面传来小梅的笑声,他更慌了,头也不回地跑回车间,心里又窘又乱 —— 刚才那一眼,小梅后背上的红印子,怎么也从脑子里消不掉。
李建国几乎是连跑带冲地撞进分拣车间,车间里的传送带正 “嗡嗡” 地运转着,堆积如山的快件像流水般往前送,几个同事戴着手套,正麻利地把快件分到不同区域的筐里。
他没顾得上喘口气,抓起旁边的手套胡乱往手上一套,就扎到传送带旁,低着头开始疯狂分拣快件。平时他分拣还会跟同事搭几句话,今天却一句话不说,手指飞快地扯着快件上的面单,眼睛死死盯着传送带,像是要把所有注意力都钉在那些包裹上。
“建国,你咋了?刚才跑那么快,脸还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 旁边的老王一边把一个滨海方向的快件扔进筐里,一边凑过来问。他跟李建国一起在分拣区干了两年,从没见他这么反常过 —— 平时就算累,也会跟大家开玩笑,今天却跟个闷葫芦似的,连头都不抬。
李建国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只是更快地抓起下一个快件。那快件包装有点滑,他没抓稳,“啪” 地掉在地上,面单朝上,印着 “滨海市 xx 酒店” 的收件地址,瞬间让他想起刚才在医务室门口看到的场景 —— 小梅光着的后背、亮晶晶的精油、刮痧板刮出的红印子,还有自己那句 “耍流氓” 的呵斥,耳朵又 “腾” 地一下烧了起来。
他赶紧弯腰去捡,手指碰到快件时还在发颤,老王看他这模样,更纳闷了:“你是不是跟谁吵架了?还是身体不舒服?不行就歇会儿,这儿有我们呢。”
旁边的小张也插了嘴:“是啊建国哥,刚才看你从医务室那边跑过来,是不是小梅跟你闹别扭了?”
“没…… 没有。” 李建国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还带着点发紧,他把捡起来的快件扔进筐里,头埋得更低了,“我没事,就是想赶紧把活儿干完。”
说完,他再也不接话,只是机械地重复着 “拿件、看地址、分拣” 的动作,传送带的 “嗡嗡” 声仿佛能盖过他心里的慌乱。他不敢抬头看同事的眼睛,生怕他们再追问下去,更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刚才的糗事说漏嘴 —— 毕竟在他眼里,“光着上身被男的摸后背”,怎么想都不是件能随便跟人说的事,更何况自己还闹了那么大的误会,差点报了警。
分拣筐里的快件渐渐堆得满了起来,李建国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手套里的手心也湿乎乎的,可他还是不敢放慢速度。直到车间主任喊 “歇会儿喝口水”,他才停下动作,抓起旁边的搪瓷缸子,猛灌了几口凉水,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压下脸上的热度。
“建国,你这是咋了?脸比刚出锅的红烧肉还红,额头上的汗都能滴进传送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