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张承的头重重磕在最底层的台阶棱角上,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眼睛圆睁着,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恐惧,身体却再也没了动静。鲜血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台阶缝隙往下流,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顾小茜站在楼梯口,冷冷地看着楼下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她走下楼,蹲下身探了探张承的鼻息,确认已经没了呼吸后,才起身走到客厅,拿起手机拨通了 120。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喂……120 吗?我朋友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好像不行了,地址是梧桐巷 12 号…… 你们快来!”
挂了电话,她又走到厨房,用冷水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甚至还擦了点口红,让自己看起来更符合 “受惊过度的同伴” 形象。等急救车的警笛声从巷口传来时,她冲到门口,对着医护人员哭喊道:“他刚才想上二楼拿东西,脚滑就摔下去了,我拉都没拉住……”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公馆,看到楼梯下扭曲的尸体时,也皱了皱眉。他们快速检查了张承的生命体征,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 “已经没生命体征了”。顾小茜配合地提供着张承的基本信息,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却没发出一声哽咽,连哭腔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张承的尸体被抬上急救车,拉往医院。顾小茜坐在急救车的副驾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医院按照流程开具了 “意外坠楼致颈椎断裂死亡” 的证明,又根据顾小茜提供的联系方式,通知了张承的家人。
张承的家人赶来时,顾小茜还在医院走廊里 “抹眼泪”,说着 “都怪我没看好他”“早知道不让他上二楼了”。面对家属的质问,她始终维持着愧疚又慌乱的模样,完美扮演着 “意外事件的目击者”。
没过几天,张承的尸体就被家人拉去火化了。骨灰装在小小的骨灰盒里,没人怀疑这场 “意外” 背后的阴谋,没人知道那个在医院里哭得伤心的女人,才是亲手将张承推下楼梯的凶手。
顾小茜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张承家人离开的背影,掏出手机给洪小姐发了条短信:“张承已死。”
清北市艺术街区的深处,oLd hoUSE 酒吧的青灰色砖墙在夜色里泛着冷调的光,墙面上缠绕的常春藤早已褪去绿意,干枯的藤蔓像墨色的纹路,爬满了半面墙。门口挂着的断弦萨克斯风铃,被晚风一吹,发出细碎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声响,不像寻常风铃那般清脆,却恰好契合了酒吧里流淌的爵士乐,成了这条街最特别的标识。
顾晓妍坐在靠窗的卡座里,面前的玻璃杯里盛着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酒液里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她指尖夹着一根薯条,慢慢送进嘴里,目光落在窗外艺术街区的霓虹上,耳边是萨克斯手慵懒的演奏,整个空间都浸在松弛又略带疏离的氛围里。这家酒吧的特调向来有名,可她今晚没点,只选了最普通的威士忌加冰 —— 像是要借这纯粹的烈意,压下心里翻涌的思绪。
爵士乐正奏到高潮,萨克斯的旋律缠绕着空气,顾晓妍刚端起酒杯,准备抿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几分熟稔的随意:“没想到顾小姐也喜欢来这种地方。”
她心里一凛,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缓缓转过身 —— 刑警队长郑国锋穿着一件黑色夹克,领口微敞,没穿警服,倒少了几分办案时的严肃,多了些市井气。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皮质文件夹,显然不是偶然路过。
“自从认识顾小姐,还从没看见过顾小姐笑的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么?”
“郑队长觉得我今天看起来很开心?” 她先反问了一句,声音里没了之前的警惕,多了些漫不经心的坦诚,“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烦了我很久的朋友,终于走了。” 她说着,端起威士忌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液的烈意滑过喉咙,让她眼神亮了几分,“您说,一个总在眼前晃、还净添乱的朋友走了,我能不开心么?”
杯沿碰撞的清脆声响刚落,郑国锋的目光忽然沉了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