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三个人都笑得格外灿烂。
“建国,” 冯玉梅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咱们现在也领证了,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监狱看看明宇?”
“行吧,” 李建国说,“也确实一年多没见到明宇了,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之前听狱警说他在里面挺安静的,就是话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欺负他。”
李建国笑着点头:“好,明天早上我送小磊上学的时候跟他说。那孩子跟明宇小时候还挺像的,都爱踢足球,说不定他们俩见面了,还能有话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商量着要给李明宇带的东西,要跟他说的话。李建国说起李明宇小时候的趣事 —— 有一次李明宇偷偷把家里的收音机拆了,想研究里面的零件,结果装不回去,吓得躲在衣柜里,还是他找了半天才找到;冯玉梅则听着,偶尔补充几句,想象着李明宇小时候的模样,心里的愧疚渐渐被对未来的期待取代。
夜深了,李建国吹灭了台灯,宿舍里陷入一片黑暗。冯玉梅躺在他的怀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去看李明宇,能让他感受到家里的温暖,能让他更有动力好好改造。她甚至在想,等李明宇出来后,要是他愿意,就让他来快递厂跟着李建国干活,好好学门手艺,重新开始生活。
第二天一早,李建国送小磊上学时,跟他说了要去监狱看李明宇的事。小磊眼睛一亮,拉着他的手兴奋地说:“真的吗?太好了!我要跟明宇哥哥说,我最近足球踢得可好了,还得了学校的奖状呢!”
李建国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到时候你跟明宇哥哥好好说。咱们今天晚上就去买给明宇哥哥的东西,周末就去看他。”
监狱的熄灯铃刚响过,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次消失,只剩下通风口传来的 “呜呜” 风声,在寂静的宿舍里格外清晰。李明宇躺在硬邦邦的小铁床上,双手垫在脑后,目光直直地盯着床板上那块泛黄的霉斑 —— 这是他入狱一年多来,每晚入睡前的固定姿势,仿佛能从这单调的纹路里,数清日子流逝的痕迹。
“李明宇,” 宿舍门突然被轻轻推开,狱警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手里拿着登记本,借着走廊的灯光扫了一眼床铺,“明天早上九点,有人来探望你,记得准时到会见室。”
李明宇沉默着没回应,只是目光依旧黏在床板上。
早上,狱警来了。“李明宇,走了。”
李明宇站起身,跟在狱警身后,一步步走向会见室。走廊里的灯光惨白,照在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脏正在疯狂地跳动,像要撞破胸膛。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谁,不知道这场探望,是惊喜还是失望。
走到会见室门口,狱警停下脚步:“进去吧,时间有限,好好聊。”
李明宇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会见室的门。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等他适应了光线,看清坐在会见室里的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 父亲坐在那里,穿着一件新的蓝色外套,头发好像比以前黑了些;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还有一个小男孩,穿着校服,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明宇,” 李建国看见他,眼眶瞬间就红了,站起身想走过去,却被会见室的玻璃挡住,“你还好吗?”
李明宇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父亲,看着那个陌生的女人,看着那个小男孩。
旁边的冯玉梅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疼,轻声说:“明宇,我是你冯阿姨,我和你爸结婚了。这是小磊,你弟弟。我们来看你了。”
被赵建军打出来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这些日子的画面:凌晨五点就要爬起来去车间劳动,双手泡在冷水里洗脏衣服,饭盆里永远是寡淡的白菜豆腐,晚上还要被周海涛他们故意吵醒 —— 他在这高墙里吃糠咽菜、饥寒交迫,把日子过成了一滩烂泥,而这 “一家三口”,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