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焰。”炎思衡一把将手中的火把抛入腐烂的粮堆。围观的燧石镇平民集体屏息,他们从未见过贵族地窖,没想到里面竟藏着发霉的白面包——这些用安纳托利亚小麦烘焙的珍馐本该镶嵌着金箔,此刻却在蛆虫啃噬下流出脓水。
烈焰腾空之际,荀文若的白玉扇忽然展开成令旗。东南角的杜伊夫根男爵府前,30名戴着白手套的军需官正破开包铜大门。没有踢门喧哗,没有刀劈斧砍,门锁是被3枚特制钥匙同时开启——游骑兵的工兵营只用了2个小时就摸清了所有贵族宅邸的机关布局。
“第七粮窖,500斤精麦粉。”军需官唱报声里,士兵们鱼贯抬出橡木粮柜。当密封蜡被专业工具剥离时,围观的老面包匠突然跪地痛哭——这些印着双头狮鹫的顶级面粉,本是他祖父辈进贡领主时才能窥见一瞬的珍品。
“即日起按户领取。”荀文若的白玉扇点向广场东侧,20座临时粮台已架起细孔筛网。北明士兵用银质量勺舀出雪白面粉时,特意将筛出的麦麸单独存放——这是留给战马的精饲料。
炎思衡的剑鞘忽然敲响铜钟,12名士兵抬着铸铁箱子踏上高台。箱盖开启的刹那,晨光在燧石镇贵族的琉璃酒器上折射出彩虹:“这些赃物将换成耕牛与种子。”他剑尖轻挑,某串鸽血石项链突然碎裂成满地晶粉:“但北明将士若取一粒麦、一枚铜币——”
“杀无赦!”300名军士齐声暴喝,声浪震得一旁教堂的彩窗簌簌作响。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倒映着粮车,但是没有人的腰间挂着战利皮囊。
荀文若就在这时展开了一本手册,白玉扇面流转的铭文在烈日下化作光幕:“即日起,燧石镇废血税,除宵禁,禁领主初夜权。”
他每念一条,就有士兵当众焚毁对应的邦联法典。当某个燧石镇少女突然撕开衣领露出烙印时,北明军医已捧着药箱半跪在她身前——那肩头烙着的,正是被废除的“逃税者”印记。
“白面包!是蜂蜜白面包!”跛脚少年突然在人群中尖叫。他攥着刚领到的游骑兵士兵分发的军粮,金黄油纸里裹着的竟是掺了枣泥的精致面点——这是炎思衡特意吩咐伙夫,用缴获的燧石镇贵族食材改造的赈灾粮。
教堂钟楼顶端,负责了望的游骑兵露出笑意。他看见那些抱着面粉袋的燧石镇妇女,正偷偷将省下的黑麦饼塞进游骑兵士兵的行囊——而士兵们转身就将饼掰碎喂给了广场上的流浪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