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断。
“400年前,帝国的轻骑穿越死亡荒漠奇袭鞑靼王庭,史书怎么写?”炎思衡的嗓音低沉如闷雷,“天险?不过是失败者的借口!”他猛地展开一幅泛黄的羊皮地图,墨迹间勾勒着沼泽的支流与暗径,“文若!”
白玉扇“唰”地合拢,扇面饿狼的獠牙正对着沼泽深处:“霍森以为天险就是天堑,却不知天险……也能是坟场。”他从阴影中拽出一名裹着兽皮的老者,“这位是古商队最后的活地图,斯沃普的每具白骨,都是他的路标。”
老头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珠却亮得骇人:“沼泽西侧会浮出三条暗径——都是商人们用奴隶的尸骨铺成的路。”他枯槁的手指戳向地图某处,“瘴气最浓时,鳄鱼都缩进泥底,这时候过……十成人能活三成。但并不是没有办法穿越。”
说完,这老头指了指正在燃烧的壁炉:“木炭,能过滤毒气。以前当商队需要赶时间送货时,就会这么干。”
董休昭的护腕突然震响,暗桩密信被他捏成齑粉:“杜伊夫根的王庭已经乱了!卡雷尔把霍森那老骨头推上帅位,霍森把棺材本都押在维伦诺斯,赌我们不敢走沼泽——现在安纳托利亚的最后的精锐全挤在维伦诺斯,他在赌我们不敢绕开天险!”他冷笑,“安纳托利亚腹地却只剩贵族老爷们的仪仗队!那帮废物连铠甲都要镶金边,正好给咱们当靶子。”
“三成活路,够了!”炎思衡抓起头盔,左肩旧伤被铠甲勒出暗红的血痕,“张文远、张儁乂,带人捆紧马蹄,所有铠甲缠上药草——我们去给霍森上一课。”他剑锋扫过沙盘,从沼泽暗径直刺安纳托利亚心脏,“什么叫‘天险’,老子说了算!”
“疯了……全疯了!”张文远揪住向导的衣领,“老头,你要是带错一步路,我就先拿你去喂鳄鱼!”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漆黑的牙床:“大人,我全家死在贵族鞭子下的时候,就等着这一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