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晶酒杯震落在地,殷红的葡萄酒漫过罗斯的疆域图,“你们是要守着要塞等死,还是跟我碾碎眼前的威胁?”
死寂中,阿尔萨斯的约瑟夫二世突然起身。哈布斯堡家族的戒指撞在彩窗投下的血光里,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面具:“二十年前,我父亲把象征公国的戒指交给我时说过——”他指向北方翻涌的暴风雪,“当联合王国在为玫瑰园里凋落的花瓣争吵时,真正的野兽正在啃食篱墙。阿尔萨斯同意腓特烈阁下的意见。”
“篱墙?”路易四世突然大笑,蓝宝石权杖指向窗外,“看看你们尊贵的盟主!”风暴海上,三艘挂着盎格鲁旗帜的运粮船船正撞碎浪涛,“罗斯人砸碎的是他的金库!谁不知道东加斯庭地区的耕地能养活王国将近一半的人口,还有着王国急需的铁矿和煤矿!而你们……”他猛地掀开斗篷,露出腰间的黑市贸易契约,“科斯蒂亚的军械,阿尔萨斯的战马,哪样不是用我加洛林的黄金买的?”
理查一世的佩剑突然出鞘。
寒光劈开水晶吊灯投下的光斑,剑尖抵在路易四世咽喉前颤动:“没有盎格鲁舰队护航,你的黄金早该喂了风暴海上的那些罗斯海盗!”
“那就让海盗看看你的剑锋!”斯瓦夫二世霍然起身,皮亚斯特的徽章在烛火中狰狞,“三年前风暴海的商队劫案,盎格鲁海军‘恰好’缺席——需要我提醒你……”彩绘玻璃突然被冰雹砸出裂痕。
腓特烈二世将染血的鳞甲按在争吵的两人之间,铁器与黑曜石摩擦出刺耳鸣响:“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们需要关注的是圣马丁要塞外的魔族军队!一旦要塞有失,从圣马丁到富朗索只需要十五天的时间——等你们还在这里争辩的时候,恐怕要在魔族的地牢里继续了!”
“危言耸听!”路易四世拍开颈前的剑锋,“魔族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倒是罗斯……”他忽然露出毒蛇般的微笑,“伊凡四世都开始给农奴发铁剑了?等那些脖子上有烙痕的野兽学会列阵……”
“那就让他们来!”斯瓦夫二世突然抽出佩剑砍向桌角,飞溅的木屑中,皮亚斯特公国的徽记深深嵌进石缝,“皮亚斯特的城墙是用先祖骨灰砌的!每一块砖都渴饮过侵略者的血!”
暴风雪撞开彩窗的瞬间,理查一世的怒吼淹没在破碎的玻璃声中:“等罗斯的投石机砸碎你们的城门,魔族会替你们收尸!”
当腓特烈二世、费尔南多五世和约瑟夫二世的马车碾过结冰的玫瑰纹章地毯,理查一世独自站在塔楼顶端。风暴卷起他撕碎的盟约羊皮纸,宛如祭奠的纸钱飘向漆黑的海面。佩剑砍在石栏上的火星照亮他扭曲的面容——那上面写满被背叛的君王独有的疯狂。
……
温切斯特城堡地牢的腐臭味像活物般往人鼻腔里钻,潮湿的霉斑在石壁上蜿蜒如毒蛇。理查一世用金线刺绣的丝绸手帕紧捂口鼻,昂贵香料也盖不住角落里堆叠的尸骸散发的恶臭——那是上周刚被绞死的盎格鲁叛徒,蛆虫正从他们空洞的眼眶里涌出。
“连个火把都舍不得点?”皮亚斯特大公斯瓦夫二世踹开脚边啃食腐肉的老鼠,镶满红宝石的匕首在昏暗中泛着血光。这位以“剥皮者”闻名的统治者,此刻却连呼吸都带着颤音。毕竟他们三个正站在万丈深渊边缘——如果让居鲁士公国知道三大公国领袖竟会在地牢密会,明天各大公国的家族纹章旗就会插满他们的断头台。
铁栅后的囚犯突然发出嘶哑的笑声。路易四世用鹿皮靴尖挑起那人的下巴,火光映出半张被烙铁烫焦的脸——加洛林首席工匠格奥尔格,三天前试图向腓特烈二世告密时被当场抓获。“笑什么?”路易四世的翡翠戒指刮过囚徒溃烂的腮帮,“想念你那个被喂了地行龙的女儿?”
“我笑诸位尊贵的大公阁下……”格奥尔格的独眼扫过三位大公,“就像站在薄冰上跳舞的熊。”他晃动着镣铐,露出锁骨处暗红的玫瑰烙印——那是效忠加洛林王室三十年的证明。
理查一世突然抽出狮首金剑抵住铁匠咽喉,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