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调虎离山!万一就是故意漏出破绽,让我们突袭后方呢!”
“霍森擅长防守,进攻方面估计他想不到这么远。所以突袭安纳托利亚并非不可行,只是进攻的地点——安纳托利亚最适合登陆的就是石栖港,而且港口距离尼奥城最多不过半天的距离——所以文远,你进攻的时候一定要调准好时机,哪怕在坚固的防守也有松懈的时候。”炎思衡忽然将刀尖转向马格里布,“儁乂,第二旅团跟我驰援马格里布——我估计霍森现在最想吃的,其实是马格里布这块肥肉,那里可是杜伊夫根的精华所在,而且只要攻下马格里布,更能威胁南北两岛。”
高孝伏急道:“那北岛防务……”
“交给你。”炎思衡将一枚青铜虎符拍在他掌心,“文若,其他的就交给你了。记住,霍森如果真得进攻北岛,那一切就交给你们了。帝都的支援迟迟未到,现在想要盘活这个死局,也只有釜底抽薪。”
说到这里,炎思衡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突然让荀文若、张文远等人后颈寒毛倒竖——当年齐鲁战役绝境反攻时,他们见过同样的笑。
此时,议事厅的门突然被撞开。陈长文攥着封沾血的信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浑身湿透的传令兵:“大人!南岛出事了!”
……
咸腥的海风裹着血锈味灌进议事厅,马季常单膝跪地时,衣服上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渗着海水。这位秘密从南岛赶过来的第五师副参谋,因为长时间的赶路,脸色还有些苍白。
“总旗大人!李永肃带着游骑兵第五师的第一、第二旅团撤往巴布亚了!”他喉间滚动着焦急,嗓音沙哑似砂纸,“南岛现在只剩贾参谋长和文仲业的第三旅团,粮仓和不能带走的火器要么被烧,要么被丢进了大海!”
轰然巨响中,高孝伏蒲扇般的拳头直接砸穿了檀木桌,半截桌角斜飞出去撞在了议事厅的青铜门上,迸出几点火星。“之前在第四次齐鲁战役的时候,他就敢不顾大皇子的军令,临阵逃脱。当时陛下已经留了他一条狗命,没想到他居然还敢这么做!大人,我恳求带队剁了那狗贼!”
“孝伏!不得无礼!”炎思衡低喝一声,抬手按住腰间乌木刀鞘,乌黑的刀鞘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议事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蒸汽时钟的滴答声,鲸油灯映得墙上的圣洛邦联地图像是在淌血,炎思衡却出奇地平静。他示意马季常起身,转头问荀文若:“你怎么看?”
荀文若“唰”地打开白玉扇:“意料之中。李永肃丢了第一师总旗的位置,对大人早就怀恨在心。如今杜伊夫根叛乱,他巴不得我们和叛军两败俱伤——”他突然又合上白玉扇,用扇柄戳向巴布亚湾的珊瑚礁,“最好连北岛也赔进去,他才好去刘文面前邀功。”
角落里忽然响起一声轻笑。董休昭早已离开座位,手上把玩着那柄拆信刀:“可惜他算漏了贾文和。贾参谋长当年在伏龙芝学院有个绰号,叫‘蛛网’——但凡他经手的布局,从来不留活口。”
马季常的指节突然攥紧佩刀。这个细节被炎思衡尽收眼底,他屈指叩了叩刀鞘:“马参谋,请继续说下去。”
“贾参谋长让我带话——”马季常从贴身衣物处摸出半枚虎符,符身上还沾着未干的海藻,“李永肃前脚刚走,参谋长大人就把南岛军械库全部烧毁。而留在港口的‘粮船’……”他忽然抬头,眼底燃起幽蓝火苗,“装的都是浸了火油的稻草。”
议事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张文远等人突然笑了起来,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不愧是‘贾蜘蛛’!这是要把南岛烧成炼狱啊!”
炎思衡却望向窗外。暮色中的海平面正在吞噬最后一缕残阳,黑潮裹着磷光在礁石间嘶吼。他想起了贾文和在临凌坚定支持自己的模样。
“告诉贾文和,弃南岛,守北岛。”玄铁护腕撞在刀鞘上迸出火星,炎思衡的声音像淬火的钢刃,“李永肃不是要把南岛当诱饵吗?我们就把诱饵变成捕兽夹——”他忽然起身,披风掀起的劲风扑灭了最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