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带着无尽惊恐的嘶吼,刺穿了这片刚刚沸腾的胜利喧嚣!
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上城墙豁口,头盔不知丢在何处,脸上糊满了烟灰和汗水混合的污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几乎是扑倒在刘武脚下,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变调扭曲:
“殿下!黑石坳!黑石坳大营……完了!全完了啊!”传令兵涕泪横流,手指颤抖着指向西北方的天际,声音带着哭腔,“帝国的的军队!全是帝国人!他们从西侧悬崖爬上来……放火!到处放火!粮仓……全烧起来了!辎重……火药库也炸了!守营的两个旅……八千兄弟……全……全没了!大火……冲天啊殿下!”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头顶炸响!
刘武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他扭过头,顺着传令兵所指的方向望去。
西北方,黑石坳的方向!
确实有翻滚着数十股浓黑的烟柱,直插云霄!
即使隔着几百公里,那冲天的火光似乎也隐约映红了那片天际的阴云!
“粮……粮草……”
“黑石坳……被烧了?”
“我们……我们没吃的了……”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吞噬了刚刚还震耳欲聋的欢呼!如同无形的寒潮扫过,所有北明士兵脸上的狂喜和激动瞬间褪去,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茫然所取代。握着兵器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刚刚点燃的战意在冰冷的绝望面前迅速熄灭。
“殿下!”荀公若反应神速,立刻建议道,“粮道已绝!营中存粮撑不过五天!后勤断绝、后路被断,下一步必定是合围!再不走,梁子令必定内外夹击,我们这剩下的人……就要被活活困死在武阳关下!撤!必须立刻撤!退回齐鲁!还有一线生机!”
撤退?退回齐鲁?
刘武立刻稳住晃动了身心,猛地回头看向城内——那里,帝国的溃兵还在奔逃,胜利似乎唾手可得!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绝不!二十天的血!眼看就要到手的武阳关!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放屁!”刘武没有理会荀公若,“撤?往哪里撤?回头看看我们脚下的路!那是兄弟们用命铺出来的!现在撤,军心立刻崩溃!我们不用打,就可以直接投降了!现在只有一条路!——”
他猛地抬起手臂,染血的剑锋再次指向混乱的城内,“粮草被烧又如何?武阳关就是现成的粮仓!就是最好的堡垒!城内必有存粮!拿下它!以此为根基!就算梁子令前后夹击又如何?难道我们的中央集团军和南方集团军是吃干饭的?!帝国不会再有多余的军队!我们只要依托关墙,重整旗鼓!就算帝国有援兵,来了也是送死!拼了!现在拼的就是时间!是意志!是看谁先撑不住!传令!全军压上!不计代价!给我在天黑之前,肃清城内所有抵抗!武阳关,必须拿下!”
“殿下!这是绝路!梁子令……”荀公若还想再谏。
“闭嘴!”刘武厉声打断,“谁敢再扰乱军心——斩!”冰冷的杀意瞬间冻结了荀公若后面所有的话。他只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浊泪无声滑落。
刘武的决心和血性,再次点燃了士兵们的血勇。他们嚎叫着,向城内溃退的帝国士兵发起了更猛烈的追击。
刘武不再理会身后的纷乱,他亲自带领亲卫营,如同锋利的箭矢,沿着关内的通道,向城内溃兵最密集的方向冲杀!他要用最快的速度,用敌人的血,来稳定这摇摇欲坠的军心!
但是,就在更多的北明士兵涌入豁口,向纵深追击溃兵时——
异变再次发生!
轰!轰!轰!轰——!
一连串沉闷却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武阳关内的核心区域炸响!大地剧烈地颤抖起来!紧接着,是无数引火之物被点燃的“噼啪”爆裂声!
冲在最前面的刘武和近卫军骇然止步!
只见前方——那些看似溃兵奔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