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心腹大患!
薛岳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杀机再现:“法孝直!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我薛岳还能放你们回去吗?!为了帝国,为了陛下,我今天更不能留他!”
“为了陛下?”法孝直猛地打断他,带着刻骨的嘲讽,“为了那个弑杀亲妹、窃据宝座的蒋先念的儿子?!薛岳!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效忠的,究竟是这个帝国,还是当年那个值得你效忠的明君?!看看现在的帝国!朝堂之上党同伐异,边疆之外烽烟四起,国力日渐衰微!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忠诚?!”
“别忘了!”法孝直发出了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击,“当年在皇家园林的马场上,是谁在你坠马重伤时,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带着御医为你诊治?是谁在你初入军旅、备受排挤时,是谁在家族覆灭的危急关头,力挽狂澜,最终保下了整个薛家,是谁在暗中提点,助你站稳脚跟?薛岳!你曾私下发誓,愿做公主殿下最忠诚的骑士!如今,她的儿子命悬一线!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用她独子的鲜血,去染红你的顶戴?!”
“闭嘴!!!”
薛岳猛地发出一声暴怒的低吼!
他额角青筋暴起,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檀木桌案上!
“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桌角竟被他硬生生砸裂!木屑纷飞!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双眼之中,各种情绪疯狂交战——忠诚、誓言、旧情、现实、愤怒、愧疚……如同沸腾的岩浆,要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彻底吞噬!
法孝直不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
火把燃烧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薛岳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法孝直,肩膀微微颤抖着。
足足沉默了近十分钟。
这十分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他极其缓慢地转回身,脸上的暴怒和挣扎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做出了艰难抉择后的冰冷平静。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每一个字都磨着喉咙出来:“……我该怎么帮你?”
法孝直眼中猛地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彩,但他强行压下激动,声音依旧保持着镇定,提出了早已想好的计划:“我们需要两艘船!打着帝国旗帜、装满药品、粮食和淡水的军舰!让我们这些人,能悄无声息地从东南沿海的港口出发,返回北岛!只要一次机会!出海之后,是生是死,天听由命,绝不再牵连薛帅!”
“两艘军舰?还装满补给?”薛岳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要求,嘴角扯起一抹苦涩至极的干笑,“法孝直,你太看得起我薛岳了!我只是帝国东南军团的元帅,不是海军提督,更不是皇帝!私自调拨军舰资敌?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我怎么向朝廷交代?!”
“无他,报战损即可。”法孝直显然早已料到他的反应,立刻接口,语气冷静得近乎冷酷,“金兰城破前夕,北明残军做困兽之斗,疯狂反扑,我军虽胜,但亦损失惨重,两艘巡逻舰艇于港口被敌军纵火焚毁,船员尽殁……如此而已。以你薛帅在帝国东南特辖区一手遮天的威望和根基,难道连这点小事,还摆不平吗?”
薛岳死死盯着法孝直,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看似病入膏肓的老人。
其心思之缜密,胆魄之惊人,对人性洞察之深刻,简直可怕!
许久,他缓缓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好。”他吐出一个字,重逾千钧,“但我有三个条件。”
“薛帅请讲。”
“第一,此事绝非我薛岳相助,是你们北明军队自己手段通天,从帝国重围中突围夺船而去!与我,与帝国东南军团,毫无关系!”
“这是自然。”
“第二,我只能给你们五天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