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所需的稀缺物资。
“告诉那些商人,别跟我耍花样!这是为了打魔族!现在吝啬,等魔族杀回来,钱和命一起没!”
“家族里所有库存的烈酒、火油、防冻膏,全部拿出来!一点不许留!”
他行事带着一股草莽的霸气与决绝,有时甚至显得有些粗暴。但效率奇高,许多斛明月按部就班难以快速搞到的东西,他总能通过一些非常规手段弄来。他对魔族的血海深仇,化作了支持这次远征最原始的动力。
四万被挑选出来的北晋精锐,都知道他们将执行一项前所未有的任务。
没有喧哗,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沉默的、近乎虔诚的备战。
他们检查着自己的武器甲胄,默默准备着私人的行装,与熟悉的袍泽做着或许是最后的告别。一股悲壮而决绝的气氛,在阿卡尔城中弥漫。
炎思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这四万弟兄的性命,是北晋的未来,甚至可能影响大陆的战局。但他别无选择,唯有向前,向死而生!
就在炎思衡准备兵行险着之时,帝国的东线,气氛同样凝重。
被迫放弃阳平关后,司马错、薛岳、田穰苴率领大陆军团和东南军团的残部,且战且退,最终退守至帝国直隶郡在西北方向的门户,另一座同样雄峻,但规模和防御工事远不及阳平关的关隘——穿云关。
关隘依山而建,地势险要,但比起经营数百年的阳平关,终究显得单薄了一些。
关墙上,帝国战旗在寒风中无力地飘动。士兵们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刚刚经历大败的惶然,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歇,拼命加固着工事,设置着各种障碍。
中军大帐内,炭火盆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司马错端坐主位,面容比在阳平关时更加清瘦,眼窝深陷,但眼神依旧沉稳如古井,不见丝毫波澜。仿佛之前那场耻辱性的大撤退,并未动摇他内心的根基。
“魔族先锋已抵关下三十里,兵力不下百万之众。”薛岳的声音带着沙哑,他指着地图,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梁子令那个叛徒的‘闪电军团’为前锋,气焰嚣张得很!”
这位以多智着称的老将,此刻眼中除了愤怒,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百万大军!而他们,只有十万疲敝之师。
田穰苴拳头紧握,指甲掐入掌心,恨声道:“麹义那条走狗!如果不是他奇袭凉城,致使阳平关后路被断,我们何至于此!”
司马错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位大将,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抱怨无益。穿云关,不能再丢了。身后,便是直隶,便是长安京。”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点向关前几处关键地形:“薛岳,你部负责左翼山麓,依仗地势,多设滚木礌石,弓弩手梯次配置,务必守住那片缓坡。”
“穰苴,你熟悉魔族战法,右翼那片开阔地交给你。挖掘陷坑,布置拒马,你的骑兵……暂且忍耐,用作关键时刻的反突击。”
“中军正面,我来。关墙薄弱处,已连夜用沙袋木石加固。所有弩炮、投石机,集中使用,听号令齐射。”
他的部署依旧条理分明,将有限的兵力和新败之师的士气都考虑了进去。
没有奇谋,只有最扎实、最残酷的阵地防御。
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取巧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唯有稳扎稳打,用血肉和意志,一寸寸消耗敌人的锐气,才能争取那渺茫的生机。
“诸位,”司马错的目光再次扫过薛岳和田穰苴,声音沉凝,“此战,关乎帝国国运。望你我同心,死守国门。”
薛岳和田穰苴肃然抱拳:“末将领命!必与关隘共存亡!”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沉重的责任与决死的信念。
三位帝国的将领,如同三块历经风浪冲刷的礁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加狂暴的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