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备状态!取消一切宵禁限制,军民一体,共抗魔族!告诉全城百姓,帝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秋,朕,将与大家……共赴国难!”
“此战,不为苟活,只为告诉魔族,告诉这天下,人族永不为奴!”
命令瞬间传遍整个长安京。
这座千年古都,仿佛一头被惊醒的巨兽,开始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咆哮。
无数民夫被组织起来,扛着石块、木料,冲向城门区域;工匠们连夜赶工,加固城墙,设置各种守城器械;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熟悉着即将成为战场的每一条街巷,每一个制高点;一桶桶火油、一箱箱火药,被秘密运送到预设的伏击点……
恐慌依旧存在,但在蒋毅那道“与国同休”的血诏激励下,更多的是一种悲壮的决绝。
家国一体,存亡与共!
这一刻,长安京的百万军民,被拧成了一股绳,一股足以崩断任何侵略者獠牙的钢铁绞索!
蒋毅独立于宫城最高处,寒风吹动了他单薄的衣袍。
他望着脚下这座即将迎来血火洗礼的帝都,望着远方那片被战云笼罩的天空,目光深邃而平静。
他知道,最后的舞台已经搭好。
他,将在这里,迎接属于他的,也属于整个帝国的最终章。
……
穿云关。
魔族的第一次总攻,如同撞上礁石的狂潮,虽然将礁石冲击得千疮百孔,却终究未能将其彻底粉碎,只能带着满身的伤痕与不甘,暂时退去。
关隘之内,已难觅一处完好的土地。
破碎的城墙垛口如同巨兽参差的獠牙,城门区域更是化作散发着浓烈血腥和焦糊味的缺口。
缺口内外,层层叠叠堆满了尸体,有人类的,有魔族的,有战争巨兽的……绿色的魔血与红色的人血混合冻结,在地面上铺开一片惨烈的冰毯。
伤兵的呻吟声、垂死者的哀嚎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厉。
没有胜利的欢呼,只有劫后余生的死寂,以及面对下一次死亡即将来临的压抑。
司马错拄着那柄已经砍出无数缺口的战刀,站立在缺口后方一段相对完整的矮墙上。
他的须发被血污黏连在一起,脸上布满烟尘与凝固的血痂,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只是被简单地用撕下的战旗布条缠绕着,仍在缓缓渗着血。
他的身躯依旧挺直,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此刻的虚弱与疲惫。
薛岳坐在一旁,靠着一段焦黑的梁柱,大口喘着粗气,他身上的伤口更多,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田穰苴则在稍远处,声音沙哑地指挥着还能行动的士兵和民夫,抢救伤员,收敛袍泽遗体,将还能使用的箭矢、兵器收集起来,重新加固那些残破的街垒。
乐毅和蒙恬也从各自的防区赶来,两人身上同样挂彩,但眼神依旧锐利,快速汇报着各自方向的损失和敌情。
“清点伤亡……”司马错的声音干涩的说着。
田穰苴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初步统计……还能站着的人,不足四万……重伤的……无数。弓弩箭矢,已经不足三成。滚木礌石,基本耗尽。火油……所剩无几。”
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剜在众人的心上。
不足四万!
面对城外依旧拥有绝对兵力优势,并且拥有恐怖攻城利器的魔族大军!
这仗,还怎么打?
“魔族……退得蹊跷。”乐毅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冷静分析,“他们明明还有余力,地行龙和战争巨兽也并未完全投入……为何突然收兵?”
蒙恬接口,语气沉重:“他们或许……在酝酿更致命的攻击。下一次,恐怕就是真正的总攻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魔族的撤退,不是因为无力进攻,而是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