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关,不知又要付出多少代价。
然而,塞外军团的悍勇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些来自帝国西北的骑兵,马术精湛,刀法狠辣,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在魔族阵中反复冲杀,专门寻找指挥节点和攻城器械下手,极大地延缓了魔族的进攻效率。
利用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司马错做出了一个痛苦而理智的决定。
他没有被援军到来的喜悦冲昏头脑。
他清楚地看到,塞外军团全是骑兵,缺乏攻坚和固守能力,他们可以暂时击退魔族的进攻,却无法扭转穿云关整体防御设施毁坏殆尽、守军筋疲力尽的根本劣势。
穿云关,是守不住。
他召来了薛岳、田穰苴、乐毅、蒙恬,以及刚刚冲上城头与他汇合的蒋伯龄。
“亲王殿下,多谢!”司马错看着风尘仆仆的蒋伯龄,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元帅,穿云关……”蒋伯龄看着周围的惨状,声音沉重。
司马错缓缓点头,目光扫过众人,那眼神疲惫却清醒:“亲王殿下,你也看到了。穿云关,是守不住了。我们必须为长安京,尽可能保留有生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殿下,我希望你的骑兵负责断后,利用机动性,梯次阻击,迟滞魔族追兵!”
“薛岳、田穰苴,组织所有还能行动的伤员,携带重要军械,即刻开始,有序向长安京方向撤退,带不走的全部烧毁!乐毅、蒙恬,你们熟悉巷战,负责在撤退路径上,依托有利地形,设置阻击点,层层设防,梯次抵抗!能拖多久是多久!”
“我,司马错,留到最后。”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亲眼看着最后一个兄弟撤出穿云关。”
“大元帅!”众人惊呼。
“执行命令!”司马错猛地一挥手,“帝国可以失去穿云关,但不能失去你们这些种子!记住,你们的战场,在长安京!”
军令如山。
尽管心中悲怆万分,但薛岳、田穰苴等人知道,这是目前最正确,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他们红着眼睛,向司马错重重抱拳,然后毅然转身,投入到组织撤退的繁重工作中。
撤退,在魔族的眼皮底下,有条不紊却又充满悲壮地开始了。
重伤员被优先抬下城墙,轻伤员相互搀扶,残存的士兵们默默地收集着还能使用的弓弩箭矢,在军官的指挥下,一队队地通过残破的城门,消失在关内错综复杂的街巷中。
蒋伯龄的骑兵,则在关外展开了残酷的阻击战。
他们利用骑兵的冲击力,一次次地扑向试图追击的魔族部队,用生命为撤退的袍泽争取着宝贵的时间。
夜幕,再次降临。
穿云关内,火光零星,厮杀声并未停歇,但主体已经变成了帝国军队逐街逐巷的阻滞战斗。
司马错独立在已然空荡大半的主城楼上,望着关内那些且战且退的身影,望着关外依旧无穷无尽的魔族营火,头颅微微低下。
他守了这么久,流了这么多血,终究,还是没能守住。
但,他为帝国,守住了最后一丝元气,守住了一支历经血火淬炼、对魔族充满刻骨仇恨的种子部队。
当最后一支断后的部队也撤入关内巷道,当蒋伯龄派人来报,撤退通道已基本稳固时,司马错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无数忠魂的雄关,猛地转身。
“我们走。”
他的身影融入黑暗,与最后一批撤离的士兵一起,消失在了通往长安京的方向。
当晚,魔族大军,在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惨重伤亡后,终于踏破了帝国经营数百年的屏障——穿云关。
关隘之上,魔族的骷髅战旗,取代了那面饱经风霜、千疮百孔却始终不倒的帝国战旗。
但这并不意味着征服的结束。
恰恰相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