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业站在后方临时设立的指挥位上,通过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战场的每一个细节。
炮火开始向城内延伸,阻断可能的援军,压制残余的抵抗节点。
他看到自己的士兵漫上城墙,看到索姆敦的守军在绝望中崩溃溃逃。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甚至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得意,只有越发冷峻的专注。
“命令第二梯队,投入战斗!向城内纵深推进!抢占城主府、军械库、粮仓等要地!”
“炮兵,注意规避我方人员,重点轰击城内军营区域,打乱敌军集结!”
“提醒后续部队,要注意截断敌人可能的逃窜路线!我要瓮中捉鳖!”
命令一条接一条,清晰、果断,推动着这场攻城战向着最终胜利碾压而去。
……
城内的战斗,比攻城更加混乱,但也更加一面倒。
索姆敦的守备队,本就不是什么精锐,在经历了城头地狱般的炮击和北晋士兵凶悍无比的登城突击后,残存的抵抗意志早已土崩瓦解。
当看到如林的北晋战旗和那些喷吐着致命火焰的新式火枪出现在街头巷尾时,大多数人选择了跪地投降,或者干脆丢下武器,哭喊着四散逃命。
零星的抵抗,主要来自那些魔族士兵。
他们确实更加悍勇,即便陷入重围,也往往死战不退,试图依托街巷房屋进行最后的顽抗。
然而,在绝对的数量优势、火力优势和北晋士兵同样不缺乏的血性面前,他们的顽抗,不过是加速了自己的灭亡。
燧发枪在巷战中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威力。
狭窄的街道里,守军往往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一排齐射打倒。偶尔有魔族士兵凭借个人勇武突入阵中,立刻就会遭到数把刺刀的同时围攻,瞬间被捅成筛子。
战斗,几乎变成了一场清剿。
火光映照着街道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哭喊声、求饶声、零星的枪声、垂死的呻吟……构成了一曲占领者的凯歌与失败者的挽歌。
文仲业在一队亲卫的簇拥下,踏入了索姆敦的中央广场。
广场上,那面代表加洛林贵族的旗帜已经被扯下,扔在地上,践踏得污秽不堪。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崭新的北晋战旗——当然,在公开场合,他们暂时依旧打着那面仿制的盎格鲁旗作为伪装。
他看了一眼广场角落那尊象征加洛林统治的雕像,雕像基座下,几名被俘的加洛林军官和本地官员,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将军,城主府、军械库、粮仓均已控制。城内残余抵抗基本肃清。”突击旅团的指挥官大步走来,尽管甲胄上沾满了血污和烟尘,但精神极为振奋,“初步统计,歼敌约八百,俘获一千余,缴获军械、粮草无数!我军伤亡可以忽略不计!”
文仲业微微颔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一场精心策划且完全达成突袭效果的攻城战,理应如此。
他抬起头,望向东方。
天际线上,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的亮光。
漫长而血腥的一夜,即将过去。
索姆敦,这座加洛林北部的坚城,易主了。
以四万精锐,攻打一千余守备松懈之敌,装备代差巨大,又是夜间突袭……这场胜利,看似毫无悬念。
但文仲业知道,这场胜利的意义,远不止于攻占一座城池。
这是北晋武卫军的立威之战!是向魔族宣告他们后方不再安全的信号弹!更是他文仲业,献给那位正在伊特鲁与魔族王牌浴血奋战的统帅,第一份像样的投名状!
他做到了。
打得漂亮,打得完美。
以极小的代价,换取了战略上的重大突破。
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涌动,有初战告捷的振奋,有肩负重任的释然,也有对脚下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和死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