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权谋纪要》的出现,已经让她足够震惊——谢九渊不仅查到了这本书的下落,还能不动声色地从皇后眼皮子底下取出来,这份能量,远比她想象的更恐怖。而那个白瓷药瓶,更是让她心头一凛。她近日确实偶感风寒,夜里总有些咳嗽,却从未对外声张,只让小桃悄悄去太医院拿了些普通的止咳药材。可谢九渊送来的这瓶药,绝不可能是普通药材——结合那枚“九”字令牌,这分明是东厂特制的秘药,药效霸道,却也意味着,他连她宫中最细微的动静都了如指掌。
这哪里是“薄礼”,分明是一场赤裸裸的示威与试探。他在告诉她:你的伪装,你的需求,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想要的,我能给你;但你也得清楚,我能给你,也能随时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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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站在一旁,早已吓得脸色发白。东厂的名头在宫中如同洪水猛兽,九千岁更是无人敢轻易招惹,如今这位九千岁突然给自家娘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其中的深意,让她不寒而栗。
“九千岁可有其他吩咐?”沈静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那本《权谋纪要》上,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情绪。她知道,此刻任何惊慌或狂喜,都会落入谢九渊的算计。她必须表现出与他对等的镇定与智慧。
小太监躬身道:“九千岁只说,娘娘聪慧通透,必知此二物的用处。若娘娘用得顺心,日后自有更多‘机缘’。”
“机缘”二字,被他说得意味深长。沈静姝心中了然,这是谢九渊在抛出橄榄枝——只要她识趣,愿意成为他的“棋子”,他便会给她足够的资源,助她在这深宫中立足,甚至……达成她的目的。但这“棋子”的身份,也意味着危险——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便是弃子的下场。
“替本宫谢过九千岁。”沈静姝抬手,示意小桃接过托盘,“劳烦公公跑一趟,本宫备了些薄茶,还请公公移步偏殿用些。”
小太监却摇了摇头,恭敬却坚决地拒绝:“娘娘客气了,咱家还要回东厂复命,不敢耽搁。告辞。”说罢,他再次躬身行礼,转身离去,步伐沉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尽显东厂办事的利落与谨慎。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小桃才松了口气,捧着托盘的手微微发颤:“娘娘,这……这九千岁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会有您一直在找的那本书?还有这药……”
沈静姝走到桌边,指尖轻轻抚上《权谋纪要》泛黄的封面,触感粗糙却带着历史的厚重。她没有回答小桃的问题,反而问道:“小桃,你觉得,谢九渊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桃愣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满脸忌惮:“宫里都说,九千岁是活阎王,心狠手辣,权势滔天,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听说东厂的诏狱,进去的人就没有能完整出来的……”
沈静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活阎王?或许吧。但他更是个顶尖的棋手,每一步都算无遗策。”她拿起那本《权谋纪要》,缓缓翻开,只见扉页上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识时务者为俊杰,知进退者为智者”,字迹凌厉,笔锋如刀,一看便知出自男子之手,且绝非庸人。
这行字,无疑是谢九渊留给她的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提醒她要认清局势,依附于他;警告她若敢有异心,或妄图脱离掌控,下场不堪设想。
她又拿起那个白瓷药瓶,拔开瓶塞,一股清苦却醇厚的药香扑面而来,并非寻常的止咳药材,反而带着几分罕见的雪参气息。她倒出一粒药丸,通体莹白,入手微凉,显然是精心炼制而成。谢九渊不仅知道她咳嗽,还知道她体虚,特意送来这等补养与止咳兼具的秘药——这份细致,让她心中既有警惕,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娘娘,这药……能吃吗?”小桃满脸担忧,“万一里面有什么……”
“他不会害我。”沈静姝毫不犹豫地将药丸服下,清苦的滋味在舌尖化开,随即转为一丝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胸口的憋闷感竟瞬间缓解了不少。“至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