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未时,挽月按约定将誊写好的三份盟约送到东厂。盟约用的是特制的防水宣纸,字迹由沈静姝亲笔书写,每一条款都清晰明确,末尾留出签字画押的空白。与盟约一同送去的,还有一本厚厚的“资源台账”,详细记录了沈静姝目前能提供的所有资源:宫产的具体收益、后宫眼线的分布与专长、李默与苏文彦的联络方式及可用场景,甚至包括她从内务府掌控的部分采买渠道。
谢九渊在渊静殿接见了挽月,接过盟约与台账,快速翻阅。台账做得极为细致,用不同颜色的丝线标注了资源的优先级,还附上了使用建议,比如“浣衣局的张嬷嬷擅长偷听墙角,可用于收集各宫妃嫔的私下言论”“苏文彦可调动部分军需采买,可借机向边关传递消息”,显然是沈静姝花了心思整理的。
“告诉你们娘娘,盟约我已看过,无异议。”谢九渊将自己的私印盖在盟约末尾,递给挽月,“这是我的印信,盖了印,盟约便生效了。另外,这是魏忠整理的证据,还有东厂的资源台账,一并带给你们娘娘。”
挽月接过东西,躬身应道:“奴婢遵命。我家娘娘说,若督主无异议,今日酉时,可在暗阁进行盟誓,交换信物,正式确立同盟关系。”
“可以。”谢九渊点头,“让你们娘娘放心,我会准时赴约。”
酉时,沈静姝再次来到暗阁。暗阁的石桌上已摆好了香案,三支香燃着袅袅青烟,空气中弥漫着肃穆的气息。谢九渊已在等候,身着玄色常服,手中握着一枚通体黝黑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渊”字,正是他的私印同款。
“盟约已盖印,从此刻起,你我便是正式的同盟,祸福与共,互不背叛。”谢九渊将其中一份盟约递给沈静姝,“这份你收好,另一份我会妥善保管。”
沈静姝接过盟约,将自己的私印盖在末尾,与谢九渊的印信并列,红色的印泥在白纸上格外醒目。她从袖中取出那支嵌墨玉的簪子,递给他:“这是我的信物。簪头的墨玉是暖玉,遇热会变温,若有紧急情况,可将其加热,东厂的暗卫见了,便知是我发出的求救信号。”
谢九渊接过簪子,指尖触到墨玉的微凉,又将自己手中的玉佩递给她:“这是我的信物。玉佩是玄铁所制,可划破皮肤,滴血其上,我的暗卫会即刻响应。另外,玉佩内侧刻有东厂的紧急联络暗号,你若需调动暗卫,可按暗号行事。”
沈静姝接过玉佩,入手沉重,内侧果然刻着细密的纹路,是她未曾见过的暗号。她将玉佩贴身收好,与皇帝所赐的金印放在一起,一为同盟信物,一为皇权象征,恰好是她此刻处境的写照。
“盟誓既成,我们该谈谈接下来的第一步行动了。”沈静姝落座,将东厂的资源台账摊开,“督主提供的证据中,礼部侍郎王显贪赃枉法、勾结太后的罪证最为确凿。此人是太后的亲信,也是韦家倒台后,太后在前朝扶持的核心人物。若能扳倒他,既能打击太后势力,又能向楚桓表忠心,还能让李默借弹劾之功,进一步巩固在朝堂的地位,可谓一举三得。”
谢九渊颔首:“王显确实是个不错的突破口。他手握礼部祭祀、选官之权,太后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都是通过他完成的。扳倒他,等于斩断了太后在前朝的一条臂膀。”
“我已想好具体方案。”沈静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明日早朝,李默会率先递上弹劾奏折,列举王显贪赃枉法的部分罪证,吸引百官注意力;我则借入宫请安之机,向皇帝‘无意’提及王显近日频繁出入慈宁宫,引起皇帝猜忌;督主只需让东厂在今日夜间,将王显勾结太后、私放韦家余党的关键证据,悄悄送到军机处的奏折堆里,让皇帝‘偶然’发现。”
她顿了顿,补充道:“为了让戏演得更真,我们还需在朝堂上‘争执’一番。你可让东厂的人在早朝后散布流言,说你因王显是太后亲信,想将其直接拿下,而我主张交由三法司审理,两人意见不合,不欢而散。这样一来,楚桓定会更加相信,我们之间的分歧是真实的,对你我的猜忌也会减轻。”
谢九渊听得连连点头。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