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衙大牢的石壁渗着湿冷的寒气,李嵩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衣衫褴褛,脸上布满血污,早已没了昔日漕运总督的威风。谢九渊身着玄色劲装,站在牢门前,目光如冰,身后跟着手持卷宗的秦风。
“李嵩,事到如今,你还想顽抗到底?”谢九渊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锦记商行的密室已被查封,王锦也已招供,你将贪墨的三百万两漕银通过商行转移给国舅爷,再由国舅爷转交太后,此事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
李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化为死灰般的绝望:“谢九渊,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与国舅爷只是正常的生意往来,何来转移赃银之说?王锦是被你屈打成招,他的供词不能作数!”
“屈打成招?”谢九渊冷笑一声,示意秦风将一叠账册扔到李嵩面前,“这是锦记商行的流水账,上面清楚记录着每一笔与漕运总督府的往来款项,时间、金额、经手人,样样俱全。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商行密室中找到了你与国舅爷的通信,信中明确提及如何拆分赃银、规避核查,这些难道也是假的?”
李嵩看着地上的账册和信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些证据都是他精心隐藏的,没想到还是被谢九渊找到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但一想到太后的势力,心中又燃起一丝侥幸。
“谢督主,”李嵩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我承认,我确实贪墨了一些粮草,但绝没有三百万两之多。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还望你能再查清楚。太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她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谢九渊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太后?你到现在还指望太后救你?你不过是她敛财的工具,如今东窗事发,她第一个想除掉的人就是你。”
他上前一步,蹲下身,目光紧紧锁住李嵩:“我知道,这三百万两赃银只是冰山一角。江南漕运多年来弊病丛生,背后牵扯的皇亲国戚不止国舅爷一人,甚至还有几位藩王。只要你如实招供,说出所有同党和赃银的去向,我可以向陛下求情,饶你不死。”
李嵩心中一动,求生的欲望让他犹豫起来。他知道,太后为了自保,很可能会牺牲他。若是他能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他转念一想,谢九渊向来心狠手辣,说的话未必可信。而且,若是他招供了其他皇亲国戚和藩王,他们必定会派人来杀他,就算是在大牢中,也未必安全。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嵩咬了咬牙,依旧不肯松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
谢九渊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知道,对付李嵩这样的人,只靠言语恐吓是不够的。他站起身,对秦风吩咐道:“用刑。”
秦风点了点头,转身示意狱卒。狱卒们立刻上前,拿起手中的刑具,朝着李嵩身上招呼过去。惨叫声在牢房中此起彼伏,李嵩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很快就晕了过去。
“用水泼醒他。”谢九渊语气平淡,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狱卒们立刻端来冷水,泼在李嵩身上。李嵩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恐惧。
“李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谢九渊的声音依旧冰冷,“招还是不招?”
李嵩看着谢九渊眼中的杀意,知道他说到做到。若是他再不招供,恐怕真的会命丧于此。他犹豫了片刻,终于低下了头:“我招……我全都招……”
谢九渊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示意狱卒停下。“说吧,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要有任何隐瞒。”
李嵩喘着粗气,缓缓开口:“江南漕运的贪墨之事,确实是太后和国舅爷指使的。他们让我以克扣军饷、虚报损耗的名义,每年贪墨大量漕银,一部分交给太后和国舅爷,另一部分则分给其他参与的皇亲国戚和藩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们一共贪墨了近千万两漕银。其中,太后和国舅爷分走了四百万两,靖王的残余势力分走了两百万两,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