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问题的关键。
“靶场……”王晓棠哭着想了想，“有……有好几个……训练用的新靶场，还有几个早就废弃不用的……对了！城西！城西郊外，有一个早就废弃的老靶场！那里最偏僻，平时根本没人去！”
城西废弃靶场！
就是那里！
苏灵婳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她拉起还在哭泣的王晓棠，转身就朝楼下冲去。
“跟我走！”
楼下，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那是陆战野平时开的车，钥匙就放在家里的玄关上。
吉普车发出一声轰鸣，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苏灵婳死死地踩住油门，吉普车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咆哮着，冲进了沉沉的夜色里，朝着城西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废弃的靶场，在白炽灯强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荒凉和萧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陆战野和顾云飞，相隔二十步，默然对立。
晚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沙尘，吹动着他们两人的衣角，猎猎作响。
陆战野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此刻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死水之下，是何等汹涌的暗流。
他对面，顾云飞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一段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五四式手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和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一样，都带着一种艺术品般的精致感。
他看着陆战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近乎残忍的微笑。
“陆战野，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却清晰地传到了陆战野的耳朵里，“你如果死了，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和你的孩子们。我会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陆战野听到这话，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那是一股滔天的恨意。
“我的女人，我的孩子，不需要任何人来照顾！”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句话，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顾云飞，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嘴脸。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很好。”顾云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喜欢你的骨气。那就……废话少说，开始吧。”
两人之间，没有裁判，也没有规则。
唯一的规则，就是让对方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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