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我在寒潭修炼时，听见路过的人说外界有多精彩，心里便起了向往，于是就下了山。可到了大城市才发现，人人都对我抱有恶意——狗追着咬，鸡啄着赶，就连人见了我，也只会骂一句‘这癞蛤蟆真丑’。”
“直到有一天，我在桥洞下遇见一个疯疯癫癫的摆摊老头，他摊位上摆着几只三足金蟾，嘴里不停念叨‘金蟾招财，镇宅纳福’。我看见那些之前嫌我丑的人，见了那金蟾，眼里都透着欢喜，心甘情愿花钱买回去供奉。”
它语气陡然变得愤愤不平：“凭什么？我们本是同宗同源的蛤蟆，为何三足金蟾就能被人捧在手心，我们癞蛤蟆就该遭人厌弃？我气不过，便用化身为三足金蟾的模样。我本就修炼了数百年，化身之后，竟真的骗过了不少人——许老爷子就是这样把我当成祥瑞之物，带回了家。”
许老爷子把我带回家后，就一直把我安置在他的书房里。
刚开始我觉得待在这里挺好——许家财运旺盛，老爷子身上又有厚重功德，我每天偷偷吸一点他的功德之力，修炼速度比在寒潭里快了数倍。
后来我察觉到，有人在许家外布了邪阵，摆明了是要掠夺他家的财运。
那天晚上，我便现了身，开口跟老爷子说了这事。
我跟他说，只要他愿意供奉我，我不贪多，只要他一点功德，再分许家一半财运，我就帮他挡了外面的邪阵。
可他偏偏不肯，宁愿让别人把许家财运搬空，也不愿分我一丝一毫！
我气不过，才把他困进了我肚子里——本想着慢慢炼化他身上的功德，彻底为我所用。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云清听完转头看向王玲，眼神里满是询问——这癞蛤蟆说的是真的？
王玲微微点头。
她早已用天眼窥探过这蛤蟆的生平，与它所述分毫不差，并未有半句虚言。
“你险些害了有功德在身之人，折损了阳寿。”
她轻叹一声，“若是你老实待在寒潭修炼，本该还有几百年寿元，可如今……”
癞蛤蟆一听这话，顿时慌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都全部交代了，你还要杀我？不行！你们修行之人不能随意杀生！我没害过人命，不算大恶，你杀了我会遭天谴的！”
“谁说我要杀你？”王玲挑眉。
这癞蛤蟆倒是精明，还知道拿天谴说事。
它虽作恶，却确实罪不致死，她也没必要沾这杀孽。
“那你……”癞蛤蟆摸不透她的心思。
王玲问道：“你修炼了三百年，可有什么擅长的本事？”
癞蛤蟆想了想，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擅长……之前一直在深山修炼，出来后就待在许家，没怎么用过本事。要说特别的，就是能随意变换外形，还有……你们也看见了，我的肚子能装不少东西。”
王玲暗自思忖，这本事确实有些鸡肋，本还想着能不能收为己用。
可转念一想，它修炼三百年不易，若是放它走，指不定又会为祸他人；杀了它，又着实可惜。
放他走，指不定又会重走歪路；杀了他，又违背天道，着实可惜。王玲叹了口气：“罢了，你可愿意跟着我？”
“跟着你？有什么好处？”癞蛤蟆警惕地问。
“好处？”
王玲挑眉，“跟着我好好修炼，多做善事赎清罪孽，或许还能多活几年。不然以你现在的罪孽，最多只剩几年的活头。”
癞蛤蟆心里快速盘算：就算被放走，它也不敢再待在外面，外界太过凶险，还是跟着这强大的女人稳妥。“我跟着你！”
“既如此，便好好听话。”
王玲瞥了它一眼，满脸嫌弃，“先换个样子，你这模样实在碍眼。”
“你也嫌我丑？”
癞蛤蟆突然呜呜哭了起来，“所有人都嫌我丑！我也不想长这样啊！谁不想漂漂亮亮的，被人喜欢呢？”
“停！别哭了！”王玲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