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危险已经逼近到眼皮底下。
“参谋长,特种火力班报告,已抵达一号发射阵地,视野良好,距离目标约一百五十米。”通讯参谋低声汇报。
“确认目标参数,风向微风,无修正。”我沉声道。一百五十米,这是经过反复计算和试验得出的最佳射击距离,足以保证精度和破甲效果,又相对隐蔽。
“明白!”
我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望远镜里。透过渐渐明亮的晨光,可以看到碉堡下方,几条新挖的交通壕延伸出来,那是日军布设的环形防御工事。几个地堡和暗火力点隐约可见,形成了交叉火力网。正常情况下,步兵冲锋会在这里遭到惨重杀伤。
但今天,我们不需要用战士的生命去填。
“信号弹!”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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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啪!”一颗红色的信号弹拖着尾焰,尖啸着划破黎明的寂静,升上天空,炸开一团醒目的红光。
几乎在信号弹升空的同时,早已部署在两翼的团属机枪连、各营的轻重机枪,以及数量众多的步枪手,同时开火!刹那间,爆豆般的枪声响成一片,密集的弹雨如同泼水般洒向日军据点的外围工事,特别是那些地堡和火力点。子弹打在砖石、土木上,噗噗作响,溅起无数碎屑尘土,有效地压制了敌人的火力,吸引了他们的全部注意力。
碉堡里的日军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射击打懵了,但反应不慢,顶层的机枪很快开始还击,“哒哒哒、哒哒哒”的九二式重机枪特有的慢速点射声响起,子弹带着凄厉的呼啸,飞向我军机枪阵地。其他方向的火力点也开始零星射击。
战场瞬间沸腾起来,硝烟开始弥漫。
但这震耳欲聋的枪声,恰恰掩盖了真正杀机的靠近。
我的望远镜死死盯着一号发射阵地所在的那片灌木丛。那里,看似平静,但我知道,两名特种火力班的战士——班长赵大勇和副射手李锐,正如同蛰伏的猎豹,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刻。
赵大勇,原火炮营的炮手,打过几年猎,眼神好,心理素质极稳,是训练中成绩最突出的一个。李锐,则是团里有名的机灵鬼,手脚麻利,文化水平相对较高,学东西快。他们俩是黄金搭档。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我能看到碉堡射击孔喷出的火舌,能看到被流弹击起的土块,甚至能想象到赵大勇此刻正如何沉稳地调整着肩上的“巴祖卡”火箭筒,那冰冷的金属贴着他的脸颊,十字分划稳稳地套住了碉堡中部那个最大的射孔——那里通常是日军重机枪或者步兵炮的位置,也是结构相对薄弱之处。
“装填完毕!”李锐低促的声音在赵大勇耳边响起,他将那枚纺锤形、带着稳定翼的火箭弹熟练地塞进后膛,确认闭锁。
赵大勇没有回答,他的全部精神都凝聚在指尖和那只瞄准的眼睛上。风速、距离、目标移动(虽然碉堡是固定的,但轻微的呼吸和心跳都可能影响瞄准)……所有数据在他脑中瞬间交汇,化为肌肉的微调。训练时打固定靶和此时在枪林弹雨、生死压力下攻击真实目标,完全是两种概念。但他稳住了,如同山崖上的老松。
“轰!”
一声并不算特别响亮,但在嘈杂枪声中显得异常独特的闷响传来。火箭筒尾部喷出一大团炽热的燃气和火焰,在黎明略显暗淡的光线下格外醒目,卷起地面的尘土草屑,形成一股向后喷射的烟尘带。
几乎同时,一道拖着短暂尾焰的黑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划过一百多米的距离,精准地钻入了那个预定的射击孔!
没有立刻的惊天动地巨响。
有那么极其短暂的一瞬,仿佛时间停滞了。战场上喧嚣的枪声似乎也为之顿了一下。
然后——
“轰隆!!!”
一声沉闷如巨雷,却又尖锐撕裂般的巨响,从碉堡内部猛然爆发!那声音不像炮弹在外壁爆炸那样扩散,而是被钢筋混凝土结构约束、压缩后,以一种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