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们参谋部,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就在研究应对之策。此刻,他即将下达的,将是决定独立团乃至根据地命运的战略抉择。
“参谋长分析得很透彻,政委的话,是定心丸,也是动员令。”傅水恒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冈村宁次这一招,很毒。他不再急于寻找我们的主力决战,而是转向消耗我们的战争潜力,摧毁我们的生存基础。这是阳谋,逼着我们在他设定的这个‘囚笼’里,跟他拼消耗,拼耐力。”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视全场:“但是,他打错了算盘!他以为他的‘囚笼’坚不可摧,我偏要把它撕开一道道口子!他以为能困死我们,我偏要在这‘囚笼’里,种出粮食,练出精兵,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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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下命令吧!怎么干?是集中兵力,敲掉他几个大据点?还是分散突围,跳到外线去作战?”一营长赵大海摩拳擦掌地问道。
傅水恒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不,老赵,这次我们不跟他硬碰硬,也不轻易放弃内线。他要搞‘囚笼’,我们就给他来个‘麻雀满天飞,土行孙遍地走’!”
“麻雀满天飞?土行孙遍地走?”几位营长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我和傅政委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这正是我们这几天反复推演后形成的核心对策思路。
“我来具体解释一下。”我再次走到地图前,接过傅团长的话头,“所谓‘麻雀满天飞’,就是化整为零,将我们的主力连队,以排、甚至班为单位,搭配地方游击队和精干民兵,组成无数支精干灵活的武工队、飞行队。他们像麻雀一样,数量多,目标小,行动快,飞行不定。敌人的大队人马来了,我们就迅速分散、隐蔽,让他们扑空;敌人的小股部队或者运输队、征粮队落单了,我们就像麻雀啄食一样,几十支、上百支小队一拥而上,狠咬一口,打完就走,绝不纠缠。我们要让敌人在这太行山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日夜不得安宁!”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仿佛有无数支箭头从根据地的核心区域向外辐射,又灵活地穿梭于蓝色的封锁线之间。
“妙啊!”三营长眼睛一亮,“这样既能有效保存我们自己,又能不断消耗、疲惫敌人,让他们这所谓的‘囚笼’,处处漏风!”
“对!”傅水恒赞许地点点头,“这就是我们要达到的第一个目的:打破敌人通过频繁‘扫荡’来摧毁我们生存基础的企图。让他梳篦战术,梳到的都是空气!”
“那‘土行孙遍地走’呢?”王雷急不可耐地问。
“这个就更关键了。”傅政委接过话,他的手指向地图上那些蓝色的封锁沟和炮楼线,“敌人的地面封锁加强了,那我们就向地下发展!‘土行孙遍地走’,就是要大规模、有组织地开展地道战、地雷战!这不是简单的挖个地洞藏身,而是要建成能藏、能打、能机动、能生活的完整地下堡垒网络!”
傅政委的语气变得激昂起来:“各村庄,要在党组织的领导下,以民兵为骨干,发动全体群众,家家挖地道,村村通地道。地道要能连接各家各户,要能通往村外,要设置射击孔、了望孔、陷阱、岔道,要具备防水、防毒、防烟的功能。我们要把整个太行根据地的地下,都变成我们的天下!敌人的炮楼再高,他能管得了地底下吗?他的封锁沟再宽,我们能从地底下钻过去!”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大家:“这将是我们应对敌人‘囚笼’和‘扫荡’的最坚固屏障。敌人来了,我们就进入地道,让他找不到,打不着;敌人驻扎了,我们就从地道里钻出来,骚扰他,袭击他;我们的部队调动、物资运输、情报传递,也可以部分通过地道网络进行,最大限度地避开敌人的地面封锁!”
窑洞里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营长们的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神色,刚才的压抑和焦虑被一种跃跃欲试的战斗激情所取代。这个“麻雀”加“土行孙”的策略,看似避
